“好嘞！”
云粥粥快手快脚的捞出两个鸡蛋和一大勺花生米，又额外赠送了半少卤汁。
大妈瞧着那满满一大勺花生米，满意了，便又道，“再来两个豆腐片。”
“没问题！”
云粥粥又麻溜的夹了两个豆腐片放入饭盒中。
“一共是五毛六分钱。”
“真贵。”大妈听到这个数字，登时一脸肉疼，但掏钱的动作并没有止住，她数好钱递给云粥粥，还问了一句，“明天还来吗？”
“如果没意外的话，一定来。”
“成，我明天来看看。”大妈说着转身走了。
“您慢走。”云粥粥送上大大的笑脸。
顺利开张！
“你竟然会做生意？”正美着，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
云粥粥闻言，抬头看向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也没什么难的吧？满大街都是摆摊开店做生意的，一学就会了。”
“你以前读书时，成绩一直是全班倒数第一。”
男人淡声提醒。
“读书成绩差，并不能证明我学不会做生意吧？你也高中未毕业，但你能每个月寄回来三百块津贴，就凭这份挣钱的本事，我能说你脑子不好使吗？”
“……”
黎森目光幽深了起来，“你以前除了花钱和撒泼，什么都不会。”
现在倒是条理清晰、牙尖嘴利了。
“人是会变的，你不能再用老旧的眼光评价我。”
黎森挑了下眉，“这倒也是，士别三日，教人不敢认。”
“云汤汤若是活着，那该多欣慰？”
云粥粥“……”
她只能双手一摊，“这不是被你狠狠威胁了嘛！而且大哥也不在了，我只能自己立起来。”
“若是能当米虫，谁愿意大热天的做这个生意？”
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收起了怀疑，淡声道，“有空你看看你大哥。”
“好。”云粥粥赶紧应下来。
见男人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她不由在心里翻白眼，疑心真重！
不过，重又怎么样？
反正寻不出证据。
于是云粥粥又坦然了起来，恰好这时旁边包子店的老板娘端着碗来到了她跟前，她立马扬起笑脸做生意。
黎枫住院期间，她经常在医院附近晃悠，还去包子店买过两次包子，因此包子店的老板娘认识她。
“老板娘，你要买点儿什么？这些都可以试吃的。”她笑吟吟的问。
……
很快，第二笔生意做成了。
就这样，生意慢慢多了起来。
很快到了医院下班时间。
预定了卤味的医生和护士有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拿着饭盒、搪瓷缸出了医院，围住了摊子。
对于他们，云粥粥自然也提供免费试吃。
毕竟今天除了原本的豆腐片、花生米、鸡蛋，还多了一个猪头肉。
“哎哟，这猪头卤的真好！太香了！”
“这豆腐片和花生米还是上次那个味儿，终于又吃到了，惦记好几天了！”
“别忘了夸鸡蛋，鸡蛋也好吃！”
……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尝过之后立马就掏钱，也没讲价。
连着免费试吃两次了，哪好意思讲价。
更何况云粥粥的厨艺好，绝对值这个价钱！
猪头肉比较贵一些，一个生猪头大概有十三斤，但一半都是骨头，煮熟之后能出五斤多的肉，再加上卤料人工等各种成本，所以云粥粥给猪头肉的定价比较高：
一块八毛钱一斤。
这个价格，足以劝退大多数人了，此时的生猪肉也才一块五一斤，这卖的比猪肉都贵了。
所以，买猪头肉的没几个。
等这些医生、护士快买好了，张老医生和陈珩两人端着饭盒缓缓出来了。
张老医生瞧见云粥粥挺高兴，“你气色看上去比前两天好多了。”
这是变相的夸云粥粥变漂亮了。
云粥粥笑的开心，“小枫出院了，我心情好，气色也就好了。”
“那这个小伙子是？”
张老医生看向了存在感极强的黎森。
“这是我爱人。”云粥粥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他中午才到家，也没歇，就过来帮我卖卤味。”
“不错，是个会疼人的。”
张老医生不由大笑，看向黎森的视线很是满意。
能过来帮忙卖卤味，说明原谅云粥粥打断黎枫右腿的事了。
而且，就黎森这外表，这职业，凡是长辈，就没有不喜欢的。
他这会儿也没平时的严肃和压迫，礼貌的向张老医生问好。
云粥粥赶紧给他介绍，“这是张爷爷，给小枫治腿的，慈祥可亲。”
“这位是陈医生，是给小枫做手术的，专业技术极其过硬。”
“他们在小枫住院时都帮了不少忙。”
而陈珩此时终于正眼看向黎森，但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对黎森点了点头，一副高冷的样子。
黎森却是一副认真郑重的模样，“谢谢陈医生，有空了请你吃饭。”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不必了。”陈珩神色还是淡淡的。
黎森像是没听见，低头对云粥粥道，“粥粥，把这些卤味送给陈医生和张爷爷吧？”
“……”
云粥粥被这句并不怎么亲昵的“粥粥”给雷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还未点头，张老医生先摆手了，“上次已经谢过了，哪能一直占便宜？”
“不缺这点钱。”
陈珩也道。
两个人都这般说了，黎森也没坚持，于是云粥粥把剩下的猪头肉全卖给了他们两人。
买卖完毕，张老医生拎着饭盒，哼着小曲，一脸愉快的回家。
陈珩则是转身又回了医院。
黎森盯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眸子。
这时，又有人来到了摊子前，想要买卤味。
刚才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便是最好的广告，连他们都在买，那这些卤味的滋味绝对不会差。
于是，余下的卤味很快卖完了。
此时才五点半，太阳没来时那么灼热，云粥粥黎森两人骑着自行车回家。
出了县城，走在乡间坑洼不平的小路上，云粥粥心情挺好，刚才她粗略算了一下，今天出摊，她卖了将近三十块钱。
除掉成本，能余下十多块。
照着这个趋势，一天哪怕只能挣十五块，那一个月也能挣四百五十块。
在这个年代，这是暴富的节奏呀！
越想越开心，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前面正在骑自行车的男人听见她口中不知名的调子，目光幽深了些，快走到海棠村时，他却是突然拐了弯。
“过来。十里沟有卖豆腐的，也有杀猪的，我带你去认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