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容错哀怨地瞪着他,“庄明察,你是我兄弟还是她兄弟!”
庄明察不紧不慢地浅尝一口清茶:“若这事儿顺利,将来我就是你俩的大哥。”
“……”容错不留情面地将人带茶一并推出门外。
莫聪见自家公子终于出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少爷,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马上要三更了,明日还要早点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呢。”
庄明察浅浅笑着,把半满的瓷杯交给莫聪,拂袖离去。
容错熬夜写了一封关于规定自己人身自由的一些明例,在第二日大早交与程序:“虽然昨夜你强买强卖,逼我签了卖身契。但有些话,我必须同你说清楚。”
“第一,你不能限制我,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出现;第二,你不能使唤我,我有作出独立判断的能力;第三,你不能对我的行事方式指手画脚……”
容错在纸上列得清清楚楚,程序从中只看出一句话:他不会像下人一样听她命令。
这容错什么都好,就是这字儿,像螃蟹爬过似的,横竖分离,各有各的想法。
程序皱皱眉:“你说的我了解了。不过你这字儿……估计只有瞎子才能看明白。”她收起容错的“杰作”,走出船舱。
庄明察去二层给父母请完安下来,见程序离去,又看到容错神色动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上前询问:“怎么了?”
“她说……我的字能让瞎子重获光明。”
“……”
不,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龙舟游湖
倪允彦从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大好。
赵素染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每晚还要与她共处一室,做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孙婷又总是幽怨地暗示他。
他头痛欲裂。
“倪公子昨儿可是没睡好?”程序走到倪允彦身边,佯装途经,拿来紫苏递上来的扁圆银盒,“这清凉油醒脑提神,公子不妨试试?”
倪允彦一愣,心中大喜。这绝世妙人儿竟然主动关心他!
他手忙脚乱地手写:“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程序微微颔首:“程四喜。”
她轻轻一笑,越过倪允彦,通身沐浴阳光中。
倪允彦在她身后失了神,情愫悸动。
“阮娘那边已经给了钱,打点好了。”紫苏做事一向最为机灵,程序交给她,很是放心,“今夜下船之后,替我去寻个青楼女子,给钱就能办事儿、嘴巴又紧的。”
“奴婢知道。”紫苏全身心都相信自家主子,也从不过问,不过她对小姐的终身大事倒是好奇得很,“小姐,您和那位容侍卫……”
程序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是王府之女,他是侍卫,没可能的。”
紫苏略感惋惜:“容侍卫长得那么帅,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要不把你许配给他可好?”
“算了,奴婢可消受不了那样尾巴翘到天上去的人。我是觉得,只有小姐能拿捏得了他。”
程序想到他刚才给自己送来的条条框框,苦笑一声:“我可掌控不住他,他是只野狗,养不熟的。我的腰牌可还在昭雪那里?”
“在奴婢这儿,小姐您需要吗?”
“……”程序低头扫了一眼,“给昭雪拿着吧。”
“可是小姐,这是……”王府的万能符啊。
“无妨,给她拿着罢。”
程序要以此,来表明她对昭雪的绝对信任。
她寻了张椅子坐下,随意修剪着花器里的绣球,一边在等倪允彦躲避着赵素染的视线,来与她交换香囊。
或者说,将他自己的香囊给予她。
她已经引起了倪允彦的注意,就等鱼上钩了。
容错这人谨慎得很,特地到昨夜抛尸的地方查看。湖面上波光粼粼,没有一丝血迹,更是不见此人的半点痕迹。
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他并不惋惜,在这个战乱纷争的年代,如果他人不死,死的就是容错。
这些,他八岁时,便已经历透彻。
“怎么了?”庄明察心细,总能一眼就看出容错神色异样,“想起十一年前了?”
容错少见的有些哽咽:“如若不是十一年前五皇子赶尽杀绝,恐怕我也不会忍辱负重十一年,只为寻一个报仇的机会。”
庄明察觉得他这话有问题:“你哪里‘忍辱负重’了?我看你在这京城里比谁都横行霸道、作恶一方。”
“……”容错清了清嗓子,换一种说法,“若……若不是那傻缺皇子,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