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我私底下瞒着其他人跟他单独见面,他才肯告诉我。”
“于是他就约了你昨晚半夜,在花园的池塘边?”江云浦问道:“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还想出了在砂糖里下安眠药的主意?难怪昨天晚上他会突然提出要喝咖啡,他早就知道,他自己习惯喝清咖,而你肯定喝不惯咖啡,最终你们都不会碰那罐砂糖。而我们,则会因为砂糖中安眠药的关系陷入沉睡。”
“确实是这样的。”秋水凝点头承认道:“我本想找你商量,可是张编辑说,如果我告诉其他人,他就不会告诉我任何事情了,所以我只能听他的。”
“那你昨晚,却又为什么没去呢?”江云浦诧异道。还好秋寒玉没去,如果她当时准时赴约了,那只就有两种结局,要么她会被凶手一起灭口,要么就会成为凶手的替死鬼,被人当作杀人犯,而且毫无辩驳的余地。
“我本来想去的!”秋水凝道:“可是……可是……走到门口我又犹豫了。孤男寡女半夜私会……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说到这里,秋水凝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这要是被人传出去……那我可……那我可活不下去了!”
江云浦顿时觉得有些语塞,这些年,和那些接触洋派思想,作风开放前卫的小姐夫人们打交道得久了,竟忘记了,大多数的中国妇女,还是秋水凝这样保守内敛的。这样的一个约会,在他们看来着实算不了什么。但在秋水凝看来,这却是一桩能要了她命的惊天大事。只怕张元应也是忘了这点,才会那么理所当然地邀约。
秋水凝接着说道:“本来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结果就听到了有东西落水的声音,接着没多久,又听到有人回了三楼。我还以为,张编辑以为我不去了,就生气了。然后他往水里扔了什么东西就回来了。我原想着,既然他已经回房了,那我也就不用再犹豫不决去还是不去了。本想第二天天亮了之后再找个机会跟他道歉,求他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也就是了。谁晓得,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云浦感叹道:“你这一犹豫,倒是救了你自己一命啊!你要是昨晚真的去了湖边,那如今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秋水凝点了点头,后怕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个凶手,想对付的其实是我和张编辑两个人。杀了张编辑,再嫁祸给我。一口气除掉两个对他有威胁的对手,好可怕的人。”
“你怀疑,他是李拓飞和刘舜民之中的一个?”江云浦想起刚才秋水凝不肯留在客厅的举动,顿时反应了过来。
“只有他们两个了,不是吗?”秋水凝沉吟道,“我刚刚来到这里,遗嘱就被偷了;张元应刚刚跟我说寒玉的死有问题,就被杀了。无论我怎么想,也只可能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啊!”
“但你却相信我?”江云浦道:“你不怕我其实和他们之中的某一个是同谋吗?”
“怕啊……怎么不怕……”秋水凝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只能信任你。在我的心里,我必须坚信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必须坚信你不可能和凶手同谋……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支持下去……”
江云浦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轰然的一声巨响。
江云浦和秋水凝都愣了一下,随即双双冲出房去。他们冲进客厅,只见李拓飞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板上,刘舜民则气息全无地倒在他对面的一片血泊中。手里拿着的正是一直放在壁炉上面的那把猎|枪。
江云浦大惊失色地喝道:“李拓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警察就要到了,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秋水凝只看了一眼现场的惨状,便忍不住惊叫一声,捂脸扭向一边。
江云浦冲上前去,查看刘舜民的状况。刘舜民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的手中牢牢抓着那把一直放在客厅壁炉上的猎|枪。只见这把猎|枪的枪管后端此时爆裂开来,并且沾满了血迹。以江云浦的经验判断,这种情况,似乎是枪口被阻塞了,在开枪的瞬间造成了走火。因为是猎|枪,刘舜民在开枪的时候,脸部贴近枪支瞄准,结果被爆炸走火的威力炸了个正着。脸部血肉模糊,简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估计爆炸的当时,他就已经命毙当场了。
李拓飞惊慌失措地看着江云浦和秋水凝,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这……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他!”
江云浦上前一把拉住他,喝道:“并没有人说是你杀了刘舜民!李拓飞!站起来!清醒疑点!你要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拓飞镇定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开始向两个人解释刚刚发生在客厅的一幕。
李拓飞道:“刚刚……你们离开不久,舜民兄就一直在角落里喃喃自语。我问他说什么,他却怎么都不肯回答我。后来,没过多久,他就突然发了狂一样地抓起猎|枪对着我……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整个人好像疯了一样。我以为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对我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