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2日

    星期天,阴。

    梦被尿憋醒了,我推开门,只见东边的天上挂着镰刀似的月牙,在朦胧的雾气下,释放着淡淡的光,我定定地望着;城市还没有从梦中醒来。

    我回到床上重新躺下,被子有点薄,也没有插电褥子,虽然捂着棉衣,但晚上气温下降得厉害,实在冷得很。真所谓春寒料峭啊!

    赵瑞昨晚没有回来,刚上床的时候,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床铺,电热毯开着,热乎乎的。

    我望着窗外的灯光,天空渐渐亮了起来,蓝茵茵的,很好看。我享受着清晨最寂静的时光。想起昨天给她打的电话以及昨夜的梦,心里很激动。梦里她好温柔啊,笑是那样甜;我们牵着手,在朦朦胧胧的地方信步而行,我快幸福死了。唉,但愿这样的梦能实现多好。

    吃完早饭,用手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我想洗个头。我去了弟弟的宿舍。每次去他的工地,总要经过校园,在这段路上,我可以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这是一种年轻的、热烈的、潇洒的、有着文艺气息的路。今天星期天,操场上很安静,一个女孩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绕着操场跑步,齐耳短发,风吹着她的飘逸的头发,白白的脸轮廓分明,她很美,让人心动。这就是美吧,这就是美的力量吧,美可以改变世界。我痴痴地望着,好想跟她一起跑。迎面走来了两对恋人,我望着他们,想起了她,我们现在也可以这样成双入对了。

    弟弟还在睡着,我挑逗了一下,他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笑了笑。他还是夜班,熬夜很费人。我拿了洗头膏就往回走,在校园的墙角处,星星点点的草芽连成了一片,那样惹人眼目,春天已经悄悄地来了。手机响了,她又给我打骚扰电话,我心里很甜。

    我没有给她打过去,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我说还在睡觉。她说那就好好睡吧,等会再打扰你。

    快中午的时候,田工长要我的操作证复印件,我没有操作证,弟弟托人给我制造了一张假复印件。我心虚地拿到办公室,工长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他让我把塔吊日常运行记录填好。我答应着就走出了门,忽然田工长说:“哟,这嘎子年纪还轻啊,那你弟弟可能更小吧。”我站住笑着说:“我属龙的,他属蛇的。”

    过了四月我就二十一岁了,唉,年纪小是小,但这不是没本事的护身符。现在我已经有了她,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中午我们都躺着休息,赵瑞拿我的手机听歌去了,我心神不宁,有点想她了。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呢?我无法解释。宿舍里整天有人出出进进,扰人清静,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实在烦死了。

    唉,真想停一段时间再写日记,脑袋一片空白,枯燥乏味,但闲下来不写几个字,就觉得更加烦躁。

    下午,旁边的塔吊又没人开了,司机又走了,我刚要睡觉就被调去顶班,我骂骂咧咧地上了塔吊。活很忙,塔吊又不好开,精神紧绷,感觉很吃力。一个多小时后,又来了一个小伙子,他爬上塔吊,问我好开吗?我说开习惯就好了,刚开始有点难开。这台塔吊可谓凶悍,吓走了多少英雄好汉;又像女人一样喜怒无常,必须得温柔相对。田工长在下面急得团团转,望着塔吊,他想看看这个司机怎么样,老是换司机影响工期。

    我躺在床上,又开始想她了,我编辑了一条信息,我说:“每天看你的照片,多想看穿你的心灵,多想走进你的世界,也许那里有我的桀骜,我可以放逐我的心。如果上帝从此将你许诺给我,我愿意用生命去享受这一点一滴的幸福。上帝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热烈。我不在乎曾经拥有,只希望我们在孤单的日子里,能彼此想起,便是真正的幸福。”

    我发了出去,不知道她会怎样回复我。右眼皮老跳,是跳财还是跳灾啊!但愿跳财吧,实在没钱花了。

    唉,今天可谓是工休相兼呐,又有什么办法呢?活还得干,钱还得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