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7日

    星期二,晴。

    真是恨透自己了,明明她已经接受了,可我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今天早上我去校园超市里用公用电话给她打电话了,拨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我负气跟弟弟走出了超市,心里闷闷的。他乐呵呵地笑着,忽然说:“是你的东西,不论海角天涯,总有一天它会慢慢靠近你的,不是你的,即使拥在怀中,也会渐渐离你远去的。”

    我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一时间愣了,我望着他,有所触动,是啊,我本以为我很豁达,原来却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他的脸很苍白,眼珠很红,脸上点缀着几颗青春痘,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熬夜熬的。我笑了,长舒了一口气。他为了我的爱情也是不得闲,总是替我担心。他现在也是大男孩子了,也该好好恋爱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小弟弟,我永远都疼他。

    “唉,这辈子我们都曾诚心地付出,换回的却是令人伤痛的结局,我们都太单纯了。”我望着校园里的柳树,泛着淡淡的绿。“这次我决计不会再错过了,即使痛死,也要坚守下去,我认定了这份爱。”

    “凡事都不要过于极端,一个人的心都是善变的,执着太深陷得也越深。”他笑着说。

    我笑了,不再说话,我想说他并不懂我和她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在弟的宿舍里躺了一上午,又给何国涛打了电话向他借钱,他说十号就有钱了。掐指一算,还要三天时间,唉,怎么办,难不成还要熬三天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中午吃过饭,我又躺在床上,望着《昼夜》的书名发呆,思索了半天,又胡乱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心烦意乱;又打开手机读了几条她发的短信,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

    我是啥时候醒来给她写信的都不不知道,前两天给她写了一封,现在觉得过期了似的,其实我只是用写信的方式来消解思念,再者,这样的信留到将来看,该多有意思呀!心里装着对她极度的思念,落笔有如神助。弟弟忽然进来了,穿着淡蓝色的衬衣,皱着眉望着我。我便收起了笔,信也几乎写完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就躺在下边赵瑞的床上,拿起我的手机插着耳机听起了歌。我知道他的心境并不好,他一向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可每句话都显得很和气、谦虚。

    塔吊司机包皮睡醒了,他又眯缝着眼睛大谈爱情。他为人锋芒毕露,油嘴滑舌,我并不怎么喜欢他,不过他挺讲义气的。

    下午我借他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他笑着说,看你这样可怜我才让你打的。

    又过了些时间,他正在洗衣服,电话响了,他让我看是谁,我说是你老婆;忽然他嫂子又打来了电话,我又接了,我胡说了几句,他嫂子笑着说我的声音很迷人。我从未觉得自己的声音迷人,而是有点像女人,很多人都说像,当然哥们几个说像太监——妈的,实在交友不慎。我刚挂了电话,却收到了王红的短信,我看了之后,心里酸酸的,看来包皮偷着我跟她聊天。我不恨包皮,只恨她,她是好奇还是喜欢跟男的说话?我不想再追究,毕竟我说过给她自由的。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很心疼,很失望。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的心,不然我怎么会吃醋,嘿嘿。

    晚上洗完脚我就凑到电工老李身边,要他的手机发短信,本来想负气不发的,可很想她、想她,因此就发了。脚没有擦,很凉,心也很荒凉,无法形容。我倒了洗脚水,就躺在床上无聊地翻书,灯光很刺眼,塔吊工作的声音刺激着神经,让我意识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忽然老李的手机响了,他瞅了半天,又细细地念了起来,是她的回信。她发的英语:“I miss you to。”老李当然看不懂,读得也很难听,简直是搞笑了。包皮说他懂,结果是胡乱翻译的,他说:我想跟你睡觉!大家都笑了。

    我只是笑不说话,心情好了许多,一下午的不痛快烟消雾散;唉,我实在小心眼,她这样可爱的女孩,我居然怀疑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她的心都属于我了。今夜注定无眠,呵呵,丫头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也许只有上帝知道。

    笔端道不尽的思念,我捎夜风,轻抚你的脸颊,告诉你我爱你,好爱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