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8日
星期五,晴阴。
今天是我们爱情的列车出发的第四天啦!
在蒋晓彤家待了一夜,与她们说了很多话。姜已经订婚了,男方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她说还算可以吧,起码可以靠得住。蒋很幽默,语言风趣,总惹得我们哈哈大笑。蒋的爸妈都在,奶奶身体也好。昨晚我是跟她爸爸还有一个铲车司机在上房睡。司机是村上安排住的,是专门来修路和推地的。
蒋的爸妈和司机天不亮就走了,我起来后,到小房找她们,她们还在睡。我们说了会儿话,司机回来吃早餐了,她们才笑嘻嘻地起来穿衣服,还叫我不要偷看,我只好眯上眼睛不看。司机走后,我们来到上房梳洗,蒋在厨房给我们做饭。我痴痴地望着她梳头,并说梳头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她笑着向我走来并抱住了我,我吻她的唇,她温柔地回应着,我抚摸着她的长发,她忽然推开了我,笑着望着门口,原来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同时坏坏地望着我们笑,手里端着洗脸水。她让我们继续,还说你们真幸福。
她洗了之后我才洗的,她站在镜子面前,继续梳着头发。我洗完后站在她身后,蒋出去了,我们又抱在一起,吻,笑;笑,吻;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
吃过早餐,我们坐在沙发上相互望着,不言不语,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她吻住了我的嘴唇,双手轻柔地搂着我的脖子。
“这真是你的初吻吗?”她说。
我点点头,继续吻着。
“那你写的文章里吻了两个女孩是什么?”
“那是小说,是编的。”我笑着说。说句实话,这是我的初吻。我们两个像淘气的孩子,认真仔细地品尝着彼此,宛如在品尝新鲜的草莓。
她在我手机里翻出来了几张去年巩丽娜传过来的照片,她很生气,一个劲儿地询问,并删除了这些照片,她还刚要删除电话,恰巧手机没电了,她没好气地说:“看,连老天爷都帮你,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简直哭笑不得,她抓我的头发,恶狠狠的样子。我跟巩丽娜早已经结束了,估计她已经结婚了吧。
我们来到屋外,在一棵杏树下坐着说话。风在树梢上留恋,田野里传来唤牲口的悠长的吆喝声。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还有什么伤痕?”
“没有了,都结束了。”
“那你还叫她什么安娜卡列.尼娜……”她注视着我。
“这是俄国作家托尔斯泰写的一部小说的名字。”我说,“再说,如果我把自己的过去都删除殆尽,用一副清清白白的面目来见你,不正突出了我的虚伪吗?”
她蹲在地上,拿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我望着她。
“你看,你还用小说的名字记忆她,说明你压根就放不下她,你还有脸反驳。”她抬眼看我,目光如炬。
我笑了笑,说:“你看前面这棵树,它现在多么绿多么美,朝气蓬勃,可是到了冬季,它所有的绿都会消失,然而消失的东西并不是说它没有存在过。每一个事物都有它的过去,你能明白吗?”
他望着我,眼睛深邃而多情,她忽然笑了,说:“你光是会说。”
吃过中饭,我们三个在上房里边看电视边听音乐。她将往事重提,并时时观察我的反应,我知道她故意气我的,我却大方地帮她分析着,蒋都被我逗笑了。
我们三个又来到了杏树下面,我抚摸着她的肩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聆听着她们的谈话。此刻我是幸福的,知足的。
午休的时候,蒋睡在炕上,我跟她睡在另一张床上,蒋在玩手机,假装看不见我们。我们两个面面相对,凝视着彼此,温柔地接吻。
“给你们一床被子。”蒋笑嘻嘻地抱来了一叠棉毯,然后又睡在旁边了。王红把毛毯给我们盖好,拥有了被子的我们像是隔绝了世界,我们肆无忌惮地彼此抚摸着,她那么漂亮,风情万种,哪一个男人不爱她呢?我们的心灵碰撞着,我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清晰。我总算知道了女人是什么样的。她在我的抚摸下,故意渐渐急促起来。我几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回家吗,已经两天了。”我说。
“你呢?”她说,“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说。
“我是因为你在所以才留下来的——”她说,“要不,我们明天走——”她用商量的语气说。
“嗯,唉呀,关键路不好走。”我说。提到路,我俩都有点担忧。我问蒋再有没有路,她笑着说有一条小路,不过也快要动工了,一旦修起来,车真就没办法走了。最后我们达成协议,还是趁早回家。蒋说,再浪两天,车不能走,人能走嘛,就算都走不了,就一直待着,反正几年不见,大家天天在一起多美,你们要是觉得没事干,可以帮我家干活呀。她说这样也好,反正她愿意。我说不行啊,得回工地去挣钱,不然今年就完了。蒋笑着对她说,你可找了个好男人。
我们来到上房,她看起来有点落落寡欢。我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扬起了头,我吻她的脖子。
“我们这一分别可是半年呀。”她轻轻地说,并扳着指头数着,样子可爱极了。
“是的,时间太长了。”我说。
“我现在离不开你了。”
“我也是。”
她缓缓地闭住了眼睛,我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她说,“你一回来,让我更加舍不得你离去,你把我的心骗了去。”
“我也舍不得你。”我伤感地说。
“如果我爸妈不同意怎么办?”她忽然说。
“我不知道。”
“那我就一直等到30岁,看他们答应不答应。”她忽然俏皮地说。
“那我也等,今生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抚摸着她的双手,还有她额头的头发。“你一定要开心,”我说。她的眼泪已经快要淌下来了。
“看的得开一点,人生就是这样,需要我们不断面对生死离别。世界是矛盾的世界,人生是矛盾的人生,人生就是我们要不断地将矛盾去解决;当所有矛盾都解决完时,那时只剩下生与死之间的矛盾了,这时候人生也就走到了最后,懂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实现我们的自由,最好我们自己做自己的主。”我说。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迷惘地望着我。
“还是那么几句话,也是你说给我的话,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在处境中绝望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一觉醒来又是阳光灿烂。”我说。
我们走的时候,蒋的弟弟从学校回来了,满脸尘土。我问他路好走吗?他说今天没怎么挖,有车出行。我听了很激动,给他20块钱,他红着脸拿上了。蒋骂弟弟不懂事,我说应该的,小孩子嘛。
我们骑摩托车沿小路走去,总算爬上了大路,我们在大路上待了一会望着蒋的家。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又亲吻了一会,才骑车回到了她的家。我们都惴惴不安,幸好她爸妈不在家,我们依依惜别,仓促地吻了一会,然后骑车逃离了她家,半道上想起相片一张都没拿,赶紧又返回去,结果碰见了她奶奶、爷爷,我热情地问候了几句,然后急匆匆跑进了她家。她正在厨房刷牙,满嘴的泡沫,我笑了笑,她擦了擦嘴,我们到上房拿了照片,我慌里慌张地要走,她叫住了我,说:“我总觉得不合适——,”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烟塞到了我手中;“——这条烟给你爸拿上。”
“真的!”我说,“以你的名义?”
她点点头说“嗯”。我很感动,我说这才怕不合适,她说合适的了。我拉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牙膏味的嘴唇,我还想说几句话,却再也说不出。她的心灵已被我拥有,她的心是我的,所有的爱和骄傲都在我心中疯狂生长。
我挥手告别,立在门口,望着我的她,眼泪浮在眼眶。我除了感动,还有愧疚。我欠她一生一世的幸福,从想要去爱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欠她了,并且越来越多。我是骗子吗?至少残忍已极,可我舍不得放开她,只要我还有呼吸我就不能放开她;她就是我生命的养料。
回家后,我兴奋地把照片端放在书桌前,几乎不敢想得太深,眼泪总是会禁不住流淌。我走出门,柳树垂着枝丫,一片片叶子青翠可爱,炊烟四起,牲畜的叫声那样欢快。这是我可爱的家乡,在这可爱的家乡有个我深爱的姑娘,我们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望着山头,望着满山淡淡的绿。
弟妹们争先恐后地看着我和她的照片,我回答着他们的疑问,当他们听说前天她来过,都责备我应该让他们看看的。听着他们稚嫩的话语,我从内心深处幸福着。是不是我该带着这份幸福安静地离开?上帝已经错了,我难道还要再错下去吗?我没有被爱醉倒,我还清醒。然而我却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我人生命的火坑。这个比喻多贴切啊!
我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