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2日
星期五,晴。
第十八天了。
心情很压抑,工作出了问题,早上掉土的时候,不小心将钢筋工的手撞伤了。我什么话也不想去争论,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责任在我,是我处理不当,不过真要追究导致事故的缘由,其实是塔吊的问题,并且还是大问题。这家伙算是熬尽了我的心血,一上班神经就绷紧了。人家要误工费,我也是点头应承,接着我又说这是工伤吧。当时工长也在,他侧过头不看我,好半天才说:“项目部一分钱也不出,你跟你老板商量一下吧。”他能说出这话,也在我意料之中,至于他说得对不对,估计连他自己都质疑。工人伸着流血的指头看看我,看看工长。我笑了笑说:“任何一件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说到底不就是钱的事嘛!”对这样的工地,我已经心寒了,我觉得对不起自己起早贪黑地忙活。
工作永远都是这般无聊,我不想谈。今天很闲,在塔吊上听了一天的广播,想了一天的她,我现在一无所有,也只剩思念了。我真的很穷嘛,精神和物质?呵呵,算是穷到家了。心烦得要命,不知道如何打发时日。
我带工人去诊所爆包扎了一下,不是很严重,只是肌肉撕裂,大夫消了一下毒,说是缓上两天就好了。至于误工费,我给老板说了,他说让我别管,他跟工地协商。反正我也没钱,包扎费十八块钱,我主动掏了。工人也是很无奈,他直说没人出误工费不行,一天这样缓着没钱,他也心慌。我很同情他,但是没办法,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我打她电话,居然是关机状态。同事把何国涛的随铺盖带来了,我替他去取了,在路上我给老妈打了电话,老妈问我和她的事,我没有说什么。——我望着黑魆魆的夜空,没有星也没有月,遍地都是工地,塔吊连成一片,宛如钢铁森林,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神不宁。——“我想跟她分开。”我说,眼泪淌了下来。我收回视线,望着脚面。“把心放宽,不要想太多,这是命。”老妈说。
挂了电话,我又拨打她的电话,照旧关机。我想她这会正跟她爸妈在一起吧。我对她真是残忍了点,关于分手的事,我想了很多很久,每次都想拿出勇气告诉她。但我总是说不出来,至少现在还不想失去她。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不忍心让她再受伤。我真是混蛋,当初就不应该去追求她,要是她起初就拒绝我,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样,现在我进退维谷啊!上天呀,您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没有她,我根本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义,可伤害她,我又万万不能。唉,还是等她考试完了再说吧,一切终有结果,百年以后,留待岁月去评说吧。哈哈。
妈妈说,人生得过且过,她说得有道理,只是这道理解决不了人的痛苦。有时候我也想,人生短短几十年,得者一生,失者也一生,或许糊涂一点更好吧。
还是关窗闭门睡觉吧,把烦恼丢给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