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墙根摆好。
也亏得是在末世,要是在现实世界,这闷声不吭的家伙估计是撩妹的一把好手。
也不知道他后背上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到家就开始冲凉,换好衣服后才开门进来看方媛,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方媛连个查看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渐渐地,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最初那样互相防备和剑拔弩张了。
但他心中仿佛有过难以磨灭的创伤,对人类很是防备,许多天过去了,丝毫没有替方媛解开手铐的意思。
当然方媛也不像最刚开始那样着急了。
因为她,终于在前几天的早上,从一号楼那个洗手间里,搞到了那根小小的黑色发卡。
可惜这发卡对于手铐的锁孔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粗。
趁着司臣不在家,她接连打磨了好几天,今天,这发卡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方媛不动声色的看着司臣僵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子里。
又等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不会中途反回后,才终于从被子下的墙根处,抠出那根黑色的小发卡。
她一开始计划的倒是挺好,却没料到开锁的难度居然会这样大。
手铐的长度有限,她折腾了一上午,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把那根磨的尖尖的黑色发卡咬在牙间,朝着锁孔探了进去。
牙齿毕竟没有手指的感觉灵敏,她试了好几次,脖子都有些酸痛了,都没能成功打开手铐。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阳光越来越浅淡,眼瞅着又要接近黄昏了。
方媛心里有些发急,她整个人缩到石柱子后面,打算在司臣回来之前再努力尝试最后一把。
她跟锁孔奋站正酣,突然就看到夕阳穿透玻璃门,把一个瘦长的影子印在了她旁边的墙上。
她心里一慌,糟了,司臣回来了。
她手忙脚乱的把发卡塞进了内衣里藏起来,又将凌乱的发丝拨到了耳朵后面,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
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背影。
那人似是感觉到她的窥伺,朝着她的方向缓慢的转过身来,方媛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黑沉的死气,脸色惨白,双目充血,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贯穿了他从左眼到右边脸颊的位置。
他见到方媛后,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还伸出紫色的舌头舔了一圈苍白的嘴唇。
方媛心一沉,来人分明是一只高阶丧尸,而且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比七阶的司臣更甚。
她揪紧了脚下的锁链,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戒备起来。
一人一尸就这样对峙了十来分钟后,那丧尸终于动了。
他机械化的牵起唇角,一张大嘴几乎咧到耳根,朝方媛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一股凉意迅速窜上了方媛的背脊,她的心脏跟着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门外的丧尸又从旁边的地上凌空抓过来两个东西,扔在了玻璃门上,砸得厚重的玻璃门哐的一响,干净的玻璃上,迅速被鲜红的血水弄得斑驳不堪,并且剧烈的摇晃起来。
那两个圆乎乎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安静的躺在了门前的地上。
方媛这才看清楚地上的东西,那是两个新鲜的,属于夜魔的头颅。
接着,那丧尸伸出只剩下指骨的干枯大手,在门上挂着的三根U型锁上一一拂过。
“嘭、嘭、嘭。”
随着他的动作,手指粗细的钢索应声而断。
方媛心如鼓擂,把束缚自己的铁链紧紧握在手里,随时准备迎战。
无论对方有多强大,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她从前就是靠着这样坚定的信念,挣脱了无尽的轮回一直活到现在,现如今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谁料,门外那丧尸却并没有进来,而是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朝着外面指了指,然后改指为刀,恶作剧般的,歪着脑袋朝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最后,居然直接化成一道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方媛恍然大悟,第一天晚上让夜魔脑袋开瓢的,八成就是这丧尸无疑了。
虽然院子里又重新归于平静,她却没了开锁的心思,只是安静的坐在地上,等待着司臣归来。
夕阳渐渐从院子里退去,被黑沉的夜幕取代。
方媛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可直到天色黑透,也没能看到司臣那高大瘦削的身影,像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