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
其实,这些她原也是不知道的,是后来她问沈常海自己手上为什么有个月亮的时候,沈常海满脸自责地告诉她的。
可是如今,这个疤痕,却成了她十分美好的曾经,也成了一个幸福的疤痕。
沈知故就这样背过身子,像拉一头倔驴去干活一样拉着徐皎孤往安全地带走。
其实,后来的徐皎孤想起今天,心中还是产生了长久未有过悸动。
沈知故带着他坐到了河岸的一个大石头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脸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红了还是跑太急跑红了,红彤彤的像个大苹果。
“皎孤,你不可以这样了,我,我不能保证下次能这么快,今天我跑过来的时候,跑的气都喘不过来了。”她用很认真地口气道,说得断断续续,因为她现在几乎喘不过气。
“我知道。”徐皎孤看着他,清凉的风吹散了她额上的几滴汗珠,留下清爽,也吹散他额前藏在发梢下的几许细汗:“沈知故,其实是你想多了,我没有想跳下去。”他顿了一会,接着他的上一句道。
沈知故用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口吻,语重心长,就好像长辈教诲小辈那样:“那也不能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更不可以不告诉我们就一个人跑出去。”
徐皎孤微微扬起嘴角,微不可见的弧度。
他瞧着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蛋上,露出那样违和年龄的表情时,憋不住的勾了勾薄薄的唇。
“以后不会了。”
不会让你担心了。
沈知故看着他有些疲倦的脸庞,心中也泛起酸涩,咬住了唇,长久未说话,像是斟酌了很久,耳边尽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这时,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道:“皎孤,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给你!”
她也是咬紧牙关才说出来的,她也忘了究竟是从哪篇文章里看到说,安慰别人最好的办法,是把肩膀借给他。
而且她记得,当年自己也难受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后来自己在房间里大哭了几场之后,就好了不少。
当时的她只有泰迪熊的肩膀,而他徐皎孤有她的肩膀,应该会好很多吧。
她这般想着。
最后一句话传进徐皎孤耳里的时候,差点让他没崩住,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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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最后一句话传进徐皎孤耳里的时候,差点让他没崩住,哭笑不得。
“沈知故你。”他深知沈知故对于他的在乎。
他从前只觉得她有些蠢笨,后来觉得她纯真,那种他从未拥有过的纯真。
他想,他会好好照顾她,依潘珺所托,依自身所愿。
他们在河边停留了比较久,沈知故才想起来家里人还正急的团团转,于是又拉着徐皎孤往家走。
那天的黄昏,天色红光一片,山峦叠峰,一片大好河山,
南城的风光秀丽,小桥流水人家那样的画卷美,不忍去叨扰的感觉。
是静谧的,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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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那天,家里的装扮与她第一次来徐家的模样差不多,一样的黑白布条,一样的黄花堆积在照片前,前来吊唁的人,都鞠躬致礼,或真心诚然或逢场作戏。
徐皎孤没有再哭过,再也没有,葬礼的时候没有,到坟前埋骨灰盒的时候没有,直到叩跪的时候,落下了两行清泪。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他要出人头地,权势滔天,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沈知故也没有再哭,她觉得,徐皎孤都那么坚强,她又有什么理由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
只能怔怔地望着那墓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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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徐家归于平静,只是院外潘珺最爱的玫瑰地枯死了,一株不剩,说来也很是奇怪,竟然在夏日里死了。
或许应了一句老人们神神秘秘说的话:去了的人,他生前的东西,也会跟着去了。
学校里,沈知故照常上着课,赵欢月和许舟远在旁边打打闹闹的。
沈知故有时见许舟远上课就没有怎么认真过,可是,数学就是好的让她瞠目结舌,回回没有低过于98,而她只能撑在90左右,一般都会往左一点点。
中午的时候,她也还是和徐皎孤还有赵明城一起吃,还是那家阿肥发的大馄饨,还有葱油拌面,怎么吃也吃不腻。
赵明城欢脱的气质和沈知故搭在一起,就好像某两个化学物质,碰到一起就爆炸。
“沈知故,你数学好烂啊。”赵明城看到了沈知故拿给徐皎孤看的数学卷子,满脸赤果果的嘲笑。
沈知故气的牙齿打颤:“你这个语文烂到家的,不懂中国汉字的人,就别说我了!”
赵明城听到她的还击总是会露出他的那对虎牙一笑,他总是以逗沈知故为乐趣,乐此不疲。
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