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严格,外国留学生想留下来简直不可能。她原本已经做好回国发展的准备,这一下计划全部被打乱,从学校搬离,住进了廉价的公寓。她给大量的外国企业投去了简历,NF就是第一家给她回复的企业。说实话,她对面试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和其他应试者相比,她简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从国内代购的职业装还没抵达柏林(国外的服装价格昂贵,一套普通的职业装较国内价格高出好几倍),面试通知得急,她便随便穿了件便
装便去了NF德国总部。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予森,至今赵夕还记得陈予森那时候的模样,他天生带着一种疏远和淡漠的感觉,坐在几位面试官之中显得非常另类。他眉眼清俊,是少有的好看的男生,多看几眼便愈加觉得耐看。
后来有一次酒会,趁着酒劲,赵夕问过陈予森:“你当初为什么会录取我?”
那日面试的人中,优秀的人很多,有人才艺超群,有人人脉广阔,有人学术扎实,唯独录取了她,总是有原因的吧。
陈予森晃动着酒杯,褐色的红酒在高脚杯中晃来晃去,水晶吊灯映照在红酒之中,显得格外好看。他醉眼迷离,眯起眼睛,犹如一只狐狸,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本身很优秀啊,有极强的可塑性。”
赵夕笑:“还有别的原因吗?”
“你很像我一个老朋友。”陈予森一饮而尽。
很像一位老朋友,那个老朋友也是如此,拘谨又朴实,但她眼睛里像是晴朗夜晚碧空如洗之中的万千星辰,她笑起来像是广袤平原上突然燃起的篝火。
原来是因为像一个人啊。赵夕心下难免有些失落,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应该深藏于心中。如若不是那次董事会上陈予森态度强硬,非要录取北丢,赵夕都快忘记了这一茬。
她也承认,北丢的确优秀,通过自学,拥有过硬的财务知识,为人谦逊又不乖张,有原则有态
度,却看起来柔和如水。这样的女生唯独不太好的一点是,居然有案底。公安局那边协助背景调查的朋友发来这个消息时,连赵夕都不愿意相信,这么一个干净的小姑娘曾经因为入室盗窃被关过一段时间。NF向来看重人品,所以不管几个面试官对她有多满意,也只能忍痛放弃。
但陈予森在董事会上态度强硬:“你们拿未成年时期犯过的过错来评判一个人的人品,是不是有失偏颇?”
“我相信NF是一个包容的企业,在过往的一百多年的历史中,我们的产品也曾出现过问题,试问,如果顾客如我们一样,刻板地对待我们,我们还有这百年历史吗?”
“我无法理解董事会的决定,优秀的人才不聘任,却要花更多的钱去雇用不那么优秀的人才,这样的人事理念恕我不能苟同。”
他义正词严,句句切中要害。赵夕跟着陈予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为了谁这么坚持。她一直想,等北丢入职公司后,她一定要好好探究一番,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能让平日里疏离冷漠的陈予森如此激动。
她给北丢发了一条微信,言语关切:“身体恢复得如何?”
她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已经好多啦,明天我会准时到岗。(笑脸)”
03
山落闷声坐在病房中,一脸的不开心。
陆舒倒是来了劲,连声发问,声音嗲到北丢浑身发颤:
“北姐姐,刚刚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上司。”北丢知道她的意图。
“上司啊。”陆舒故意将“上”字拉长,“那这个上司可真关心员工,来探病什么都不带,只看一眼立刻走人。”
“嘿嘿,北姐姐,你是不是跟你上司吵架啦?”陆舒一脸八卦,“哎呀哎呀,床头吵架床尾和,年轻人嘛,小吵小闹很正常……”
“陆舒你很吵啊,这里是病房,你要聊天就回学校。”山落突然开口。
病房中躺着的另一位病人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她慌忙摆手:“没事没事,不打紧,我刚睡过一觉,不怕吵,你们说说话,我也可以排解下寂寞。”
山落悻悻然,陆舒得理不饶人:“看吧,人家都不嫌我吵。”
山落没有回应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北丢,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碰到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也没多久,我去面试,他恰巧就是那家公司主管人事的副总裁。”北丢如实回答。
“什么公司?”
“NF,一家德国企业。”
“NF?”陆舒突然跳起来,“你是说你在NF?”
北丢狐疑地看了陆舒一眼:“是的,怎么了?”
“那是我爸爸要收购的公司啊……我听我爸和我哥谈起过,是不是那家在德国很有名的骨瓷企业,我家里用的碗碟都是你们公司产的呢。”陆舒扬扬得意。
北丢此前就知道陆舒家背景雄厚,听山落提
起过那个陆氏集团,但从没有想到陆氏集团居然也想收购NF。她有时候觉得世界很大,有时候又觉得世界很小,生活犹如被人操纵,人和人之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几日在公司,她得知了公司不少的八卦,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