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内完成鹭岛的拆迁工作,请您放心。”陆光庭坐在沙发对面,他长相随母亲郑良芳,细长眉小眼睛,眼角略微吊起,三角眼显得有些阴鸷,眉淡唇薄,鼻子高挺得如同一座山峰。
“不用我多教你什么了吧?”陆清让喝了一口茶,跷起二郎腿。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必要的手段。”
陆清让笑了笑,抬头凭空按了两下:“一群农民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办法要靠人去想。”他比陆光庭要老练得多,比起陆光庭的狂放,他多了几分内敛。
“爸,你干吗不让我进来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管家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老爷,我不让小姐进来,她偏要进来。”
陆清让摆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转脸面向陆舒,“我的大小姐又怎么啦?你爸正在和你哥讨论生意上的事,就吩咐不让人来打扰。”
陆舒走近,直接坐在了陆清让所坐的沙发的扶手上,侧身躺进陆清让的怀中:“爸,我下个月不是过生日吗?我想多请一个人。”
“这是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啊,不用告诉我。”陆清让冲陆光庭笑笑,“你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小事也来征求我的意见?”
“以前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居然一下子二十岁了,时
间过得可真快。”陆光庭调笑。
“如果是普通朋友,我也就直接请了,但她的身份有点特别。”陆舒顿了顿,说道,“爸,你是不是打算收购NF公司?”
陆清让神色突变,脸上阴晴难辨:“嗯?怎么?我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对生意上的事有了兴趣?”
“我想请的人恰巧就是NF的一个员工。”陆舒轻笑,“不过我可不是为了这点小事来的,我是想,马上放暑假了,如果爸跟NF有生意上的往来,能不能安排我去实习?”
“实习?”陆清让愣住了,说道,“咱们家这么多公司随便你挑,你就算是想做个总经理我也给你安排,但你要去NF,我不同意。”
“对啊,妹妹,你说别人家的孩子暑假想着全世界到处旅游,你居然还想工作。再说啦,NF都快被咱们收购了,你去那个地方受什么罪啊,真是的。”陆光庭看父亲不太开心,立马打圆场。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嘛。”陆舒从小到大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得到,就算得不到撒个娇也是能得到的。
但这次,陆清让的态度却出奇地坚定:“生日请人可以,去NF不可以。你知不知道,我们对NF的收购已经进入关键阶段,你现在过去不是给我添乱吗?等收购成功,我安排你去当董事长。”
陆舒撇撇嘴,一脸不乐意。这是陆清让第一次这么果断地拒绝自己,但她知道陆清让的脾
气,但凡他说不行的事就一定不行。末了,她只能怏怏地补充一句:“那你快点收购啊……”
陆舒也不是很想去公司工作,但她就是想在暑假里也能经常见到山落,去NF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可以跟山落经常见面。毕竟在过去的两个暑假,她已经借口补习,跟山落学会了游泳、排球等运动,总不能故技重施。
陆舒一开始并不喜欢山落,甚至还有点讨厌他。
大一刚开学那几天,上海出奇地热,明明立秋已过,但气温居高不下。J大文史班的体育老师就是魏山落。第一节体育课安排在某个周三下午,地表温度有四十多度,陆舒躺在宿舍的床上不想起来,末了心一横,干脆跟下铺的小玲说:“小玲啊,你帮我请个假,就说我来例假了。”
大学嘛,天堂啊,高中老师们不吝用无数华丽美好的辞藻来形容大学生活,简直是提前实现社会主义,想干啥就干啥,没人管你。但魏山落显然不是这样的老师。陆舒听到小玲带回来的话,简直气傻了。按照小玲的形容,这位魏老师长得倍儿帅,但他一身正气,完全不留情面,站在全体同学面前,声音洪亮地说:“我们班某些同学,家里天天来亲戚,我告诉你们,别说她陆舒来了大姨妈,就算她爷爷姥姥来了也要来上课!”
众人顿时大笑,从此之后陆舒在J大多了一个外号“大姨妈”。
于是陆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每节体育课都不去了,她倒要看看这个魏老师能拿她怎么办。
彼时,陆清让正在荷兰参加一个峰会,演讲到一半,秘书示意有紧急电话,他致歉去后台接电话。电话一接通,对方便如倒豆子一般诉苦:“你是陆舒家长吗?你家陆舒简直目无校纪校规,一节课都不上!”对方噼里啪啦地数落了陆舒大半天,没给陆清让一点插话的机会。等到陆清让弄明白女儿不过是缺席了几堂体育课想要辩驳几句,对方立刻来了劲儿,“陆先生,你知道大清是怎么亡的吗?”
“闭关锁国?”
“错,是因为鸦片让人变得懒惰萎靡,缺少运动的国人怎么打得过西方的长枪大炮?”
陆舒人生中第一次被父亲训,便是拜魏山落所赐。最重要的是,期末考试评优时,她其他功课成绩都在及格分以上,唯独体育成绩不及格,让她跟奖学金擦肩而过。陆大小姐向来不是吃素的,她冲到魏山落的办公室,耍起了无赖,非要魏山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