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簇拥在中间的是拳头大小的花心,嫩黄嫩黄的,蜜蜂在上面飞来飞去,还能看到花粉被在空中扑洒出的细小烟雾。
裴素棉看得正入神,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阿棉?”
声音带着些微惊恐慌乱,裴素棉回头,看见寇玉屏扶着一个婆子的手,站在花厅外面,想来路过时正好看见了她。
裴素棉喊了声:“娘。”跳下窗棱跑了过去,刚到身前就被寇玉屏抓住她的手,寇玉屏的手有些抖,声音也微微发颤:“你来衙门做什么?”
裴素棉有些不解,答道:“来办凭证文书,刚好碰到熟人,等他办完事情一起回客栈。”
寇玉屏的神色陡然放松了下来,手也不抖了,笑着摸了摸裴素棉的头发:“辛苦你了,一会儿去德济堂,我让祁大夫给你开一些养身的药,宁安城比家里冷,别受凉了。”
裴素棉点头应下,想起寇玉屏前几天的情景,问她:“娘还没出月子,怎么就随意出来走动?听族婶说不坐足了月子会伤了根本。”
“无妨,今天天气好,宁安城不讲究坐月子,多走动反而对身体好。”
裴素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寇玉屏又叮嘱她:“我先回去了,你办完了事去祁大夫那里拿药,回客栈让小二给你熬了,免得今年冬天难过,听话,知道吗?”
裴素棉送寇玉屏到衙门口,寇玉屏坐上马车走了,她站在台阶上挥手道别,却没等到寇玉屏从马车窗里探出头来。
垂头丧气地回到小花厅,明灿在里面转来转去地找人,看见她上来拉住她的袖口:“阿棉,你跑去哪里了,我办完出来找不到人,担心死我了。”
明明比她大了好几岁,却做出一副小孩子的形态,还喊上“阿棉”了,裴素棉想他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抽回袖口,裴素棉神色淡淡说道:“碰到了熟人,我送她到门口而已。”
看着明灿手里的文书,她问:“你办好了吗?”
明灿点点头又摇摇头,神色黯然:“吴先生早就前搬去了迪化城,主簿说让我明日来拿文书,然后去迪化城找人。”
也去了迪化城啊。
裴素棉点点头:“正好明日我的文书也下来了,一起来拿吧。”
两人往外走,明灿问她:“我是不是又沾了你的光?一般衙门办事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文书的。”
裴素棉不答反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明灿挠了挠头发:“我本打算请你吃饭,感谢你陪我跑这一趟,现在前债未清后债又欠,而且欠得更是个大人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
裴素棉不理她,径自往前走去,明灿跟在她身后,冥思苦想。
不知不觉被裴素棉带到了馄饨摊上,馄饨老板看见裴素棉,大老远就热情地招呼:“裴姑娘,又来吃馄饨啊?”
裴素棉笑着坐到一张桌子前:“大叔,来两碗馄饨,四个包子,再来一些小菜。”
馄饨老板呵呵地笑:“还带了朋友来啊。”说着话,手里开始忙着煮馄饨。
明灿坐在裴素棉身旁:“你朋友可真多。”
裴素棉回答:“你如果知道是用什么换的,就不一定羡慕了。”
明灿今天早上问过掌柜宁安城的情况,也侧面打听了裴素棉的事情,客栈掌柜虽然没有明说,却也透露个七七八八,明灿知道她内心的煎熬,现在听她这么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也要去迪化城?要不咱俩就伴吧,我虽然也不会什么,但是粗活还是可以的。”
裴素棉也在想这个问题,自己上路不是不行,但是主簿也说了,最好路上能有个同伴,而且去迪化城,最少要走十多天……
等一下,裴素棉突然浑身发冷,她记得裴繁锦说她看见迪化城的那天晚上,被丰俊成抓上了马车,睡过去以后不过两天的时间,马车就回到了宁安城,就算马车走的比较快,也不可能把十多天的路程缩短到两天,中间的日子不见了?是裴繁锦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有人让她出了问题?事情肯定跟丰俊成有关,难道这才是丰俊成赶走她的原因,而不是受她母姐所托?
让一让,他是有主的
裴繁锦的情况也不对,第一次在娘亲院子里见面的那晚,当时裴繁锦赶她离开,是让她去迪化城赎父兄,但是第二次见面,在裴宅的厅堂里,她问姐姐为什么不去投靠父兄,裴繁锦又说不能去找爹,回想当时裴繁锦的神态,不像是说假话,但是神色和平时不同,有些恍惚有些失智,她问一句裴繁锦答一句,根本不是平时冷冷淡淡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难道是裴繁锦在去迪化城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裴素棉越想越心慌,忍不住全身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