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时间的性子,他只想立刻把她抓回去一起交给官府解决就好。
便提气纵身一跃,追上了那个不识好赖落荒而逃的女人。
却不成想,他的手刚搭上女人肩膀,手下的人竟踩到了斜坡,脚底一空,向下坠去。
陆尧伸手到女人腰间,想拦腰带她上来,却被女人的指甲一顿乱抓,挣扎间,他只好攥住她腰间的衣襟,但下坠的力度太大,伴着撕拉一声的裂帛声,只穿着白色中衣的娇弱人儿便咕噜噜地滚了下去,徒留一手扯着破烂大红喜袍的陆尧在坡上迎风而立。
陆尧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几缕冒着血丝的抓痕,呵~ ? 这是把他当土匪了?
陆尧心中嗤笑一声,有些后悔怎么没让那个嘴碎的陆七来管这个麻烦精。
※
沿着斜坡滚下来的林菀,Duang地一声撞到了一颗大树上,这才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呃 ? ~ ? 啊~ ? ”腰部和脚步同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但比这更紧急的是,刚刚那个撕碎她衣裳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地向她走来,男人的脸隐匿在月光下,林菀直觉犹如修罗降临,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男人越走越近,林菀想往后挪,但无奈身子已是半分动态不得,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开始无声地倾泻而出。
爹,娘,女儿要去见你们了~
林菀绝望地闭上眼睛,双手深深地陷入泥土,猛然地提起一股气,张嘴就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头。
却在刚尝到几丝血腥味时,下巴猛地被人紧紧地握住。
“你想死吗?”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菀不敢睁眼看,闭眼尝试着再咬一次,无奈下巴却被男人捏的紧紧的,动不了半分。
“你果真想死。”如果说刚才的是低沉,那此刻的声音便可以说是恐怖得带着怒意。
是啊,我是相死,求你让我去死!林菀闭着眼在心中苦苦哀求,但却无奈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处境。
活了14年的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落得如此悲惨,娘亲走的时候她佯装坚强,安慰伤心的父亲,父亲走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要懂事,要把父亲的子嗣年幼的弟弟照顾好。
却万万没想到,此刻自己会因为继母的祸害而惨遭山匪凌辱而死。
滚烫的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汹涌而出,滔天的无辜和委屈从胸腔中释放。
“呜,呜呜 ? ~ ?? 呜~~”
林菀就这样躺在湿凉的泥土上,将自从母亲去后,这几年间累积的泪水都倾泻在这一刻,哭得全身颤抖,浑身抖得仿佛像只筛子。但又犹如一只即将被猎人捕杀的小鹿般惹人心疼。
※
陆尧一手捏着女人柔弱无骨的下巴,半跪在地上看着她哽咽哭泣。泪珠打湿了他的手掌,让他觉得分外灼烫。
不知怎么,刚刚的那些怒意突然间消失不在,剩下的便是手足无措和几许异样的情绪。
从没和女人打过交道的陆世子不知如何是好,只怕她再次寻死,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出了出声便浑身动弹不得。浑身然后便立起身子,像个无事人一般,靠在树旁,等着女人哭完。
“呜~ ? ~ ? 嗝~ ? 呜~ ? ”许久之后,女人的哭声逐渐变小,却打起了哭嗝。
由于林菀是身子仰躺着挂在树上,又被定了穴道,以至于喘气不顺,差一点憋过去。
长身而立的男人飞快地蹲下身,捞起她的上半身置于怀中,用手帮她顺着胸前的气息。
当温热的大手触上女人胸前的高耸柔软,陆尧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一瞬间的呆愣后,看着女人明显被噎的小脸发红,大手迅速地恢复了动作,一下下地替女人顺着气。
而此刻哭得浑身虚弱,差点晕厥过去的林菀,也早就接受了被凌辱的宿命,她只求着在这大汉得逞之后,能让她有机会寻死,以至于不会被更多人欺凌。
许久之后,瘦弱的少女已不再哭泣或哽咽,而是一脸决然地躺在男人的怀中,而陆尧也正好借着月光,仔细地看向这个一晚上让他费尽心机的女人。
只见女人脏污的小脸上,两行清晰的泪痕,而那被泪痕冲刷干净的皮肤借着月光的照耀,显着莹白非常。
此刻被自己一手揽住的肩膀,也显得尤其的瘦削和单薄。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的,自女人的身体里散出的带着汗香和奶香的混合味道,更是活了23年的陆尧从未闻过的。
女人身上怎么会有奶香?陆尧不解。
他出生时生母便去了,一直都是在府里老太君的抚养下长大,对于奶香的记忆,仅限于年幼时那几个喂养过自己的奶娘,以及行军时以羊奶充饥的时候。
察觉到怀里女人的温度正在异常的升高,陆尧一边替她盖上残破的外衣,一边终于解释道“我不是山匪,不会对你做什么。”
察觉到男人盖衣服的动作,紧闭的睫毛有了微微的耸动。
“我现在替你把穴道解开,但如若你再咬舌,我决不会再管,任由你死在这荒山野岭,也不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