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姝注意到餐桌上放着一只小箱子,好奇的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秦凯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孟小姝问了,这才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小女孩的玩意,还有些散碎银子,本子之类的。
看着里面的小玩意,孟小姝的心好像被捏了一把,热泪盈眶。
秦凯一脸茫然,为什么孟小姝这么在意这些东西?
孟小姝激动的从箱子里取出一只小蝴蝶绒花,拿在手中,这是孟小姝六岁那年,孟小姝母亲送给孟小姝的新年礼物,孟小姝最喜欢了。后来母亲去世,被亲戚家的孩子看上,被人强行拿走了。
没有母亲的保护,孟小姝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也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孟小姝再也绷不住了,将箱子抱在怀中,这里面都是孟小姝的宝贝。
孟小姝激动的望着秦凯,泪里含笑:“凯,是你帮我拿回来的吗?”
这一刻,秦凯知道孟小姝想要什么了。
唐思涵把决策权交到秦凯手中,秦凯却不想欺骗孟小姝,慢慢低下头:“对不起,不是我,是唐大人给我的。”
原来是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唐思涵。
孟小姝只感觉头顶五雷轰顶,苦笑一声,孟小姝多么期望是秦凯啊,这样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那怕骗骗自己也好了。
看来是命里注定,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孟小姝想明白之后,突然站起来,发疯了一般将一箱子宝贝全部摔在桌子上,这一刻积攒在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丢下不知所措的秦凯,孟小姝跑回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藏在隔壁偷看的唐许薛三人组,都对秦凯的反应感到无语,这个时候,你那么冷静,干什么。
拦住孟小姝,跪下、磕头、保证三部曲,孟小姝还有什么理由离开。
孟小姝父亲的遗物,一直都是卡在孟小姝喉咙里面的尖刺,如今尖刺都没有了,你还矜持什么?
孟小姝还是走了,秦凯伤心欲绝,每天喝酒买醉,许飞扬怎么劝说也没有用,最后无奈,只好请唐思涵帮忙?
许飞扬将喝的烂醉如泥的秦凯从酒家拽回来,唐思涵从水井里提出来一桶水,从上到下,一桶桶泼在秦凯身上,直到秦凯不耐烦,爆发道:“你泼够了没有。”
唐思涵讥讽道:“你这是要证实小姝的说法,你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吗?”
秦凯知道自己反驳不过唐思涵,索性不在开口说话。
唐思涵道:“如果你闲得慌,就去查案子吧,古河镇这十年累积了不少冤假错案,正需要人手去查办。”
秦凯没有理会唐思涵递上来的档案,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参军。”
唐思涵冷笑一声:“古河镇的案子,你都查不好,本大人凭什么相信你将来可以指挥三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在衙门里头待着,别出去祸害我黎国热血男儿才好。”
唐思涵说着,手中的档案摆在秦凯眼前。秦凯毕竟年少,哪里经得住唐思涵这么一激,伸手拽过唐思涵手中的档案,衣服也顾不上换,就跑了出去。
他要证明给唐思涵看,自己并不是一个废物。
一连三个月过去,秦凯每天早出晚归,整整三个月,跟谁都不说话的。
许飞扬很是担心自己的师弟,晚饭时间跟薛辰商量对策。
薛辰一边喂薛晓影吃饭,一边说道:“当初想着,让秦凯忙起来就好了,但是这孩子也太拼命了,连着三个月没有休息了。”
寿叔笑道:“你们别太担心,作为过来人啊,我觉得秦凯这孩子太好面子,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想办法让他哭出来就好了。”
寿叔说着,手中筷子指着唐思涵:“大人不吃饭,在看什么呢?”
薛辰小声说道:“秦凯这几个月很拼命,衙门业绩超好,昨天把唐大人叫过去,带头表扬了一番,还有奖金,朝廷也下发了表扬信,大人且高兴呢?”
唐思涵看着上头来的表扬信,哼着小曲,心里形容不上来的欢喜,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要是多几个人失恋就好了。”
唐思涵的幸灾乐祸,引来寿叔,薛辰,许飞扬的鄙视。
感受着异样的目光,唐思涵放下表扬信,端着半碗饭:“行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我早就想好对策了。”
寿叔催促道:“你倒是快点执行啊,我一个看大门的,看着秦凯跑里跑外,不说话,冷着脸,我看见就害怕。”
唐思涵道:“秦凯的事不着急,我们今天说说寿叔的事情。”
寿叔纳闷,指着自己:“我什么事情啊?”
唐思涵道:“下个月寿叔您就五十岁了,按理说,您该退休了。”
一个雷刚打下来,唐思涵又招来一个雷。
寿叔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能在衙门干一辈子,手中筷子掉在了地上。
许飞扬,薛辰有些意外,这么久相处下来,唐思涵的心是暖不热的吗?
许飞扬连忙说道:“大人,寿叔在衙门干了一辈子,你让他退休,他能到哪里去?”
唐思涵丝毫不为所动:“这是规定,本大人也没有办法。”
寿叔不想唐思涵为难,从地上捡起筷子,尴尬的笑了:“老了就是老了,筷子都拿不稳了,我去洗洗。”
寿叔拿着筷子,转过身,眼眶湿湿。
这顿饭,许飞扬,薛辰是吃不下去了,不约而同离开,去安慰寿叔。
寿叔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清洗着筷子,豆大的泪珠,跌落在水瓢之中。
许飞扬第一个上前,安慰寿叔道:“您还好吧。”
寿叔赶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没事人似的转过来:“我没事啊,我很好的,走走走,回去吃饭去。”
许飞扬道:“我饱了。”
“那我自己去吃。”
寿叔装做没事人一样,从厨房出来,不忘对站在门口的薛辰展露一个开心的笑脸。仿佛再说,退休了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清闲下来了。
但寿叔的笑,实在是太苦了,许飞扬、薛辰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