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车缓缓启航,沐锦锦有些不放心,盯着儿子风狄稚嫩的背影。
此时的风狄,太像他的父亲了。
唐思涵挥舞着小手:“慢点走,路上小心,早去早回,等一下路过素人庄,别忘了找梅姨要东西。”
风狄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沐锦锦哭笑不得,唐思涵怎么可以抢人家的台词呢?
风狄顺路去了一趟素人庄,梅姨听说了,从仓库把最好的果脯,装了一箱子,送给风狄。
风狄从小生活在古河镇,古河镇家家户户都会制作果脯,自己的母亲也是制作果脯的一把好手,虽然梅姨制作的果脯颜色很好看,还切割成了花朵,树叶的形状,风狄却没有一点胃口。
一路离开古河镇,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把货物交接之后,风狄也没心思在外面玩乐。
风雨晴去了京城,风正阳也一块去了,往年风正阳、风雨晴、风狄他们三个人,总要留一个在家照顾母亲。
如今三人都离开了家,母亲还要照顾受伤的姐姐风婷婷,郝书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堆积在一块了,让风狄怎么放心一个人在外面玩。
送了货,就要回去。
走了半晌,大家也都饿了,这一路舟车劳顿,提心吊胆的,都没有好好吃饭,也没好好休息过一次。风狄看着疲倦不堪的伙计,虽然自己归心似箭,还是停了下来,找了一家酒楼,让大家休息半天,吃一顿好的。
可巧,风狄就住进了大商人,钱毅投宿的酒楼。
钱毅半夜才来,以至于睡到很晚才起床,整顿之后,到马棚去牵马,可巧就被风狄的马车拦住了。
伙计找到风狄,要挪车。错在前,风狄带了两个老人,连忙去挪车。
钱毅跟班则不依不饶道:“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你知道就这挪车的功夫,我们东家得损失多少钱啊?”
风狄只是低头道歉,加快速度把车挪开。
钱毅则注意到镖车上的字,写的真好。虽然他目不识丁,却给家里的孩子请了好几个书法大师,不过他们的书法跟这上头的字一比,还差的很远。
钱毅默念风狄镖车上几个大字‘古河镇的果脯最大最好吃’。
闻到商机的味道,钱毅呵斥跟班,和蔼的跟风狄说话:“小哥,这古河镇我知道,这古河镇的果脯,真的那么好吃吗?”
风狄听闻,连忙爬上马车,打开那一只箱子,里头只剩下半箱,这一路,风狄是走哪发那,奈何还剩下半箱子,取了两盒,递给钱毅。
钱毅伸手接过,一盒递给跟班,一盒拿在自己手中。
好不好吃,试过才知道。
盒子很厚实,透漏着淡淡的果木香,木盒正中央镂空刻着素人庄的字样。
打开密封的木盒,里头严严实实包裹着一层粉色的油纸布,另一盒是芒果黄的油纸布。
打开油纸布,里面包裹着五颜六色的果脯。
果脯都被切成各种花朵,树叶的形状,取出一块放在口中,厚厚的果肉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钱毅不喜欢吃芒果,因为不好剥,因为纤维多,因为吃完满手黏糊糊的,因为塞牙。
但是制作成果脯的芒果干,软硬适度,浓郁的芒果香味,既不用剥,又没有纤维,吃完还不会满手黏糊糊的汁水,越吃越爱,一口气吃了半盒。
要不是早饭吃的有点饱,真想把这满满一盒的果脯都吃下去。
钱毅意犹未尽的问道:“真好吃,不知这果脯是何人制作啊?”
风狄看几个人吃的那么开心,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回答道:“这是我们古河镇的特产,这不我们出门走镖,想家的时候,吃上半碗果脯,可以缓解思乡之情,出门的时候,我娘特意去素人庄给我们买了好些。”
钱毅问道:“这素人庄是何地?”
风狄回答道:“就是我们镇上一个制作果脯的地方,好多小商贩都去我们那批发,有的远的,我们镖局就给送,只要付费用就可以了,这不,我们刚刚拉了几十车果脯出去。”
钱毅看着这十几辆大车,有些担心:“这素人庄年产量多少啊?”
风狄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家一年一大半的生意,都是用在这上面上,古河镇到处都是果山,素人庄全年不停产的。”
钱毅笑了:“说谎不是,冬天果树光秃秃的,哪来的水果,制作果脯啊?”
风狄见谎言被拆穿,脸不红,气不喘,回答道:“外行了不是,古河镇气候温暖,而且每家每户都有地窖,到处都是山,在有些山深处,地下泉水常年结冰的,我们会把新鲜的水果保存下来,慢慢制作。”
钱毅见风狄年纪小,说话不慌不忙,便信了三分,问了去古河镇的路,一路飞奔而去。
钱毅走后,风狄松了一口气,真不适合撒谎,好累的,坐在马车上,靠着箱子,很快睡着了。
王文清被免职,赋闲在家,王员外不停的跟儿子道歉,王文清就是不听。
没办法,王员外只好找出往年缴税的税收单,去找唐思涵,求求情。
找了半晌,没有找出,问了老太婆,才知道,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有人来了,自称官府的人,把单据都收走了。
王文清听闻,大喊一声坏了,那些单子收走了,怎么跟唐思涵证明往年交了税了呢,那岂不是要补双份税。王员外骂了老婆子一句,就跟着追出去了。
王文清一口气跑到衙门里,唐思涵正跟黎明臻核算着什么,见王文清跑了过来,唐思涵叫来守大门的安荼、焦健:“你们怎么看的大门,闲杂人等都跑进来了,这要是刺客,你们现在都看不到本大人了。”
安荼焦健面面相觑,唐思涵来真的啊,这都一个月了,气怎么还没有消,真是个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