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慢慢变少了。
她还是觉得非常累，很无力。
“记得密码是多少？”他来到门口，低头看着精神恍惚的她，耐心地问。
宋瑶没有抬头看门边的那块牌子。
一来她现在完全不想记住这个门禁密码，她决定今晚之后，再也不踏足这家酒店半步。
二来，她其实就算抬头看，此刻也看不清，不如不看。
不理他便是。
门自动开了。她没听到他输入密码时滴滴滴的电子声。
好奇心杀死猫，宋瑶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问。
他此刻正好低着头看着她，见她情绪稍微淡定了，唇角微扬，拉着她进了门。
她没抗拒。
这有点奇怪。
她没动，只是安静地站在玄关处。
顾宇晨发现她确实不对劲，语气里满是担心，“瑶瑶，你到底怎么了？”
她不生气如此安静……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很茫然。
她的眼睛是他觉得天底下最好看的眼睛，因为它会说话，它像精灵一样灵动。
“我……”她抽了抽鼻子，“眼镜掉了。”
顾宇晨微微皱眉。“你说隐形眼镜？”
废话！宋瑶心里烦躁得很，但是她需要顾宇晨等下送她回学校，所以肚子里有脾气也硬生生憋着，不能发作。
他微微笑了，一副“难怪”的表情。
难怪她站在酒店门口突然不走了。外面漆黑一片，她度数这么深，没了眼镜是夜盲。
难怪她刚才在电梯里撞墙壁，因为她是真的没看清。
他又握住她的手，“我牵着你。”
他牵着她来到了客厅那张白色的大沙发上，确定她安静下来，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蛋，“我给你倒杯热水。”
宋瑶抿紧唇，不理会他。
她很烦躁，手和身体还在抖，越抖她越心烦。
他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弯腰要拿她的手去握住水杯。
她快速地接过水杯，朝他瞪了眼，“我只是看不清，又不是瞎。”
随便她怎样，她不舒服，耍小脾气，任性，都没关系。
他反而觉得很好。
过去二十年……他的生活很静，每天低调地学习科研和陪伴母亲，耳边没有这么活泼的声音。
“你跟我妈合着伙欺骗我，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自从宋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他的印象在她心里一落千丈。
他不知道为什么瑶瑶硬要说他跟宋阿姨骗她。
“你明明是周五来H市的，为什么我妈说你周六才到？”
“阿姨可能算反了时差。”
瑶瑶聪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妈说你一个月后再来H市？”
顾宇晨见她表情认真，想到宋阿姨这些年跟瑶瑶之间聊自己的时候，在沟通信息方面，应该出现了很多偏差。
“可能那天在医院你对阿姨发脾气，说讨厌我，你又受了伤，阿姨不想让你难受。”
宋瑶沉默。
沉默不代表她会接受他的解释，虽然她很清楚她妈真的会干得出来。欺骗她的事她妈干得还少？
屋里响起机器人的声音。
“医生到了。”他拿起遥控器，朝门口的方向按了按。
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提着一个便捷的医药箱进来，跟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进来。
“少爷，这是乔医生。”说话的西装男正是周总监。
宋瑶立刻挺直身板，装作一副矜持的模样。
她向来知书达理，只对该生气的对象生气，对事不对人……某个人除外。
宋瑶看不清顾宇晨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并不欢迎周总监的出现。
“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有需要我会叫你。”顾宇晨说话。
周总监说了声好，利索地转身走开。
乔医生是个女医生，声音很亲切，“小姐，请问你那里不舒服？”
“心慌，发抖，很累，无力，四肢酸软，头晕。”宋瑶摸着额头，老老实实地说道。
乔医生和护士一个人查她的体温，一个人量她的血压。
“血压是正常的，也没发烧。”乔医生说道。“晚饭吃了吗？”
“没。”
“下午吃了什么吗？”
“三杯无糖咖啡。”
“咖啡加了什么吗？”
“冰块。”
乔医生沉默两秒，“小姐你生理期一般是什么时候？”
宋瑶愣了愣。
第一反应是，乔医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顾宇晨就在旁边，我很尴尬！
第二反应是，糟糕。
宋瑶突然站起来，慌乱地看了看四周，发现白茫茫一片。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他已经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