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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大殿之上的情境就如同滚油中添了一盆凉水,瞬间炸开了锅,议论非常。
人群中,吏部尚书王夫棠隔岸观火已久,终于按奈不住,冷笑一声,踏前一步拱手奏道:“监察百官是都察院的职责之一,更是每个御史的分内事,难道他们不是当事人或没能参与不法事,就不能弹劾行不法之事的官员?”
王夫棠这话在常人听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可在沈惟庸、诸葛信等人听来,王夫棠话里有话,因而心中颇为不悦,却又不敢在皇帝面前把这种厌恶之情表露出来。的确,苏准之言,陈述事实不假,更深层的意味则是包庇口说无凭的左道,借机讽刺沈惟庸。
王夫棠说完,皇帝仍然一脸的怒气,并没有过多的表示,问道:“王卿,你素来持重,对于左道奏疏之事怎么看?”
“陛下,左都副御史所言的确前所未闻,骇人听闻,朝廷重臣若真如此作为,举世皆惊。若都察院御史竟凭空污蔑朝臣,也是罪不可赦,决不能容忍。”说到此处,王夫棠话锋一转,“不过,左道劾奏之事并非空穴来风,臣在朝中也有听闻对玉侯的纷纷议论。陛下,依臣之见,不如以今日朝廷弹劾为契机,调查玉侯,整顿军防。调查结束后,若那五大罪行件件虚构,玉侯着实被中伤,那他左道唯有一死向温侯赔罪,陛下再下旨抚慰京口将士,示朝廷重视。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调查调查也无妨。”说罢,向跪在地上的左道抛去一个眼神。
左道心领神会,叩头大喊道:“陛下,微臣所奏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假,情愿受戮,一死谢天下。”
沈惟庸连忙阻止:“陛下不可,无缘无故调查一方统帅,会令将士寒心啊。”
“陛下,民心是重,却也不能因此羁绊,毫无作为。陛下赏罚分明,决事公允,则民心归附,将士自然不会寒心。”王夫棠看也不看立在身旁的沈惟庸,跪地请求道,“玉侯夺门其中的原委陛下您忘了吗?微臣恳请陛下能明晰案情,若不彻查,必致物议四起,不足以安稳朝局民心,恐怕以后再无御史敢言。请陛下准其所奏,派处事公允之人调查此案。”
沈惟庸冷哼一声,匆忙跪地,刚要谏言,不料皇帝抬手:“王卿所言甚是。温正虞骄横跋扈,由来已久,夺门之事,将朕裹挟其中,竟然全然不顾皇家颜面,着实可恨。传朕旨意,即日起,传温正虞进京,由三司会审,定要将这五桩案情一一审清,任何人不得干涉、阻挠三司会审。同时朕也不允许三司捏造案情,此案审核之结果绝不能有半点虚假。另,京口驻防暂交副帅辖制,自旨意下达之日起,温正虞须即刻入京,配合三司调查,不得借故拖延。”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明。”
“讲。”
“温侯镇守京口重镇七年,若只身赴京,恐致驻军军心不稳,近来城内又灾民流窜,让燕国有机可乘,臣请陛下恩准三司出京外审。”
王夫棠刚说完,沈惟庸就识破了他的把戏,如果让三司破例外审,温正虞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丝毫没有面圣喊冤的机会,这正是王夫棠阴毒之所在,“陛下,三司坐镇京师,事务繁多,况尚无三司外出的先例,所以还是在京会审为好。”
“既无先例,那就首开先河,此案关系朝廷重臣、皇亲国戚,还是外审比较妥当。”王夫棠仍坚持三司外审,不肯让步。
“王夫棠,你提议三司外审是何居心?从古至今就无三司外审的道理!”
“沈惟庸,你处处袒护温正虞又是何居心?”
“你血口喷人!”
“住嘴,都给朕住嘴!”皇帝双眼通红,双手握紧龙椅的龙头,怒斥道:“够了!吵什么吵!把这里当成菜市口了吗?王卿所言颇有些道理,首开先河又有何不可,朕准许三司外派官员审理此案。”
“陛下圣明。”
终究是王夫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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