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用得好,便是千古流芳的利器,用得不好,便是人鬼惧怕的凶器,端看你用它做什么事。”
东郭夫子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郁气,整个人意气飞扬如若两人。
经过今日一课,学子们都有所顿悟,燕照云不知想到了何处,抬手轻抚衣袖,忽然他察觉到林乐天打量的眼神,似是毫不在意,甚至带着善意冲他笑了一下,林乐天没有闪躲报以一笑。这通选课也是有意思,他们的喜好竟是相同,都选了东郭夫子的课,不知陶大才子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散课的钟声响起,东郭夫子又板起了脸,无视一群人巴望的眼神,神情恹恹地离去。
欧阳奕一错眼便找不着林乐天,等人都散去后林乐天才又出现,原来是帮着奉天阁的杂役搬抬兵器去了。
“奉天阁很大,上面还有一层,放着不少精巧的机关和弩箭,不知几时才学。”言下之意十分期待。
欧阳奕也觉得今日没有白来,想都想不到兵器的种类这样多,汴京城中就有作坊专做弩箭,他跟着伙伴见识过,倒不是很吃惊。
“乐天,你家里开武馆,这些兵器是不是都会用,夫子讲的是真的吗?”
“并非全部都会,且只知道每件兵器出招时的要点,来历嘛说不上来,确实讲得精彩,待会儿给你看样东西。”
回到学舍,林乐天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它递给欧阳奕:“你仔细看看。”
今日两人所穿皆是学院所发圆领长衫,腰带是同批缝制,欧阳奕没发现任何不同,林乐天只得同他解释道:“这根腰带外面看似寻常,实际上我将三银软针插在边缘处,必要的时候可以亦是一种兵器。”
欧阳奕看林乐天在腰带上轻轻一抹,两指之间便多了一根发丝粗细的金针,触之微软,不由质疑道:“就凭它?能杀人?”
“不错,方才东郭夫子讲的你没听到吗,有些兵器看似匪夷所思,可有时会发挥意想不到的功效,当然用金针做兵器的不多,多是万不得已时保命所用,切不可让外人得知。”
“那你告诉了我……”
林乐天将针插回原处:“你我若不信,还会信谁。”
方才他注意到燕照云是为着燕照云听到此处时,摸了摸另一侧的袖腕,想来他亦如自己一般,在袖腕中藏了类似的利器,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如何伤人。
他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欧阳奕,欧阳奕无法相信两个被学子们公认武功不凡者,竟然都另有防身之术,真是不可思议。纠结了半天他还是想不通,这样细如牛毛的针放在身上,就不会扎着自己吗?
林乐天忍住笑摸摸他的头道:“若扎到自己,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想来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傻,欧阳奕拍开他的手:“去你的。”
不仅地藏部的课程如此精彩,兵论、律法、骑射、数术等每一次的授课内容都令学子们大开眼界,学院请来的夫子皆是才德兼备,学惯素养,却纷纷受邀来到名不见经传的天武学院,令人敬仰。
而学院允许兵士们随堂听课,初时还会有人质疑,慢慢大家也习惯了,甚至在他们笨拙地练习字贴背诵兵论的时候给予指点,毕竟大家年纪相仿极易相处到一起。而作为回报,兵士们将学子们打扫学殿的活计主动揽下来,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学院的规矩也一日日变得严格起来,甚至连晚间也安排有夫子轮流到学舍查夜,有几个学子秉烛夜读不小心点燃床帐,被狠狠地罚了一顿。少年人精力旺盛,山上也无去处,渐渐地晚间形成一条不成文的约定,悄悄溜到林乐天与欧阳奕的住处夜读论书,因他们的学舍极偏,夫子们晚上不到此处查看,且他二人晚晚要去水池边上练功,房间空出来供大家随意使用。
这其中便有别有目的的燕照云,他去的次数不多,只两三次后便已探清欧阳奕身边没有那半块信物的踪迹,便将此事暂且放在一边,毕竟他不是为了欧阳奕才来武学院。
只有一个人一次也未来过,那便是严石子,他仿佛生来看不惯家世好之人,隐隐视欧阳奕为对手。不过也有个好处,那便是没人主动招惹他,即便有不开眼的人想欺负他,也得看看能不能打得过他,那一身功夫都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练出来的,每次和武师过招都恨不得刀刀见血,因此梁青衍已斥责过几次。欧阳奕坚持每天早起一个时辰随林乐天练功,风雨无阻,一个月后,他发现自己的精气神有些微改变,身形更加挺拔,眸光锐利,与武师们过招不再一败涂地,如此已令他惊喜不已。吴飞兰本日日都来寻他们说话,鉴于此子太过炫耀接连几日不曾上门。挨义气陪他练功的林乐天的眼神却是更加温润,别看他是陪着欧阳奕练功,然而受益也不少,梁青衍对他的要求不多,但出言指点都在点上,令他武艺更精进。
如今学院里谁不知道林乐天和欧阳奕是铁打的交情,皆未曾想到他一个京城纨绔子弟竟能拼了命在吃苦,渐渐也有几个玄武部的学子加入进来跟着早起晨练,连燕照云也大大方方来过几次,但没人能如他们一般坚持,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去两人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