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还是我去。”
丁欢颜才要叫,方列已按住他道:“我没什么大事,你还是休息会儿才好赶路。我就是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她不说,我自己也晓得该怎么做。”
丁欢颜哼一声,也不理他,自下马在旁寻地方。
方列为成之轩重看伤处,敷上一层药,又喂给他几颗药丸,丁欢颜在坡下低洼处找到个土洞,将成之轩扶进去,人站在道旁,土坡挡住人视线,轻易看不到这土洞,丁欢颜特特站在道旁又看了看,见确实看不大清楚才放下心来,嘱咐成之轩躲好,才催着方列一同去找水饮马。
成之轩侧躺在狭长土洞中,吃过药痛楚渐消倒觉得昏昏欲睡起来,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随风远远飘来有人争执之声,似是清丽少女之音正焦急说些什么,声音越来越近,成之轩突然想起这声音是谁了,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大气也不敢出:这声音,正是无风岭那个乌衣少女阿梭!
那乌衣少女阿梭似是极为生气般一直喋喋不休道:“……风主之令难道你也忘记了?遇风则停,遇风必止!风七,你不听我的,风主严令你也不记得了?你还要追?”
衣袂之声响起,似乎是阿梭拦住了谁,急切道:“还是说,你还没有看出来?我刚才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
少年雨九笑音响起道:“阿梭,不用你提醒,照我瞧,他早就认出了,你没看他动起手来留着余地么?”
“他早就——那还要追?难道他已不止是想带回盒子——”阿梭声音迷惑不解,旋即突然惊道:“你也?那你又是什么时候?”
雨九满不在乎道:“三天前遇见他们的时候啊。”
阿梭叫道:“那你——你什么都不说!”
雨九笑嘻嘻道:“又没人问我。哎——你别瞪我,我又没动手,遇风则停遇风必止能让就让绝不可杀嘛,我记着呢,我可没违反任何一条,你少来挑我的错。”
阿梭呼哧呼哧喘气,显然被气的不轻,半晌,她又道:“我管不了你——蛊十三电十三已死,雷十,你呢?走不走?”
雷十清冷淡漠声音道:“出来时,风主说大伙都要听风七阿梭命令,我听风七怎么说。”
雨九哈哈大笑起来,乐的连连跳脚道:“听风七怎么说?哈哈哈哈哈哈哈——风七几年不说一句话,你要听风七怎么说——难不成你要站这里等他十年看他开不开口?”
雷十假咳一声,再开口声音里已微带恼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闭嘴。”
阿梭哭笑不得道:“雨九你何时能少说点话,便算是万事大吉。”
成之轩躲在下面洞中听他们说话,屏息凝气,唯恐被发现,只听上头沉默下来,只余夜虫鸣叫之声,一时心内忐忑不敢动弹。
片刻沉寂后,阿梭声音又响起,这次却是平稳许多道:“风七,该说的我都已说了,你还要追就自己去追,我也不拦你,只在无风岭等着,看你回去怎么说!”
脚步声起,阿梭似乎气呼呼的折返身,沿来时的路走了。雷十道:“风七,你不守规矩,回去阿梭告你刁状,我可不给你说话。”
雷十这话有些匆忙,说着声音便已有些远了。只有雨九还在原地笑道:“咦,她们都回去啦,风七你是要向北走呢,还是跟她们一起回去?可是蛊十三已经死了,你自己恐怕什么也找不到罢?”
又是一会儿沉默,雨九声音突又响起,这次却难得不大高兴道:“你走你的,管我干什么——我还想再看看那个谁——你别拉我!”
他吵吵嚷嚷,声音沿着阿梭雷十离去的方向远去了。
成之轩心如擂鼓,出了一身的冷汗,脑中更是如乱麻般:照方才所听对话,无风岭那几人似乎决定回去了,可是焉知不是那些人做戏诓人呢?如果是真,他们话中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什么风?他们无风岭主人不是自号风主么?都自认为是风的主人了,难道还惧怕什么风吹过来么?
成之轩思来想去都茫然不解,呆想了许久,直到声音又起,这次却是丁欢颜和方列嘀嘀咕咕走来,似乎又在互骂。
丁欢颜抢在方列前头眉花眼笑地将成之轩扶出来,献宝一般道:“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好香的兔子肉!”
成之轩才一站起,丁欢颜立即白了方列一眼,迫不及待告状道:“都是方列这小子偷懒,要他赶快把兔子烤好,他就是不理——要不我早回来了!”
方列拴着马,冷哼一声道:“谁耐烦听你使唤,耀武扬威的,分明是你突然把火堆给掀了,才耽搁的时间,还来赖我,丑八怪。”
丁欢颜嘻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