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
并没有人告知她,也许是忘了,也许是刻意不说。
南晚有些笑不出来,眼底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浓重悲哀,草草吃了几口晚饭,就
独自一人出门骑着小绵羊散心。
她有时真不明白这堂堂南家,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真的在意她这个亲生女儿,为什么处处冷漠,对她仿佛陌生人。如果是不在乎
她,又为什么,千方百计让她回来,甚至为此将养父送入监狱。
想到来南家之后的种种,她身心俱疲,越想越烦躁,车速也越来越快。
南晚来到江边,江水映着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在她眼底,凝聚又破碎。南晚笑着抹
去眼角的湿润,却越抹越多,后来发现,不是她的泪,而是雨水落在她脸上。南晚
低咒一声,这江边根本没什么地方可以避雨的,秋日的雨太冷,不过几秒,南晚就
冷得瑟瑟发抖。她赶紧坐上小绵羊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避雨,车灯一打,前方十几
米处有一个撑着大黑伞的颀长身影。
“劈劈啪啪”,豆大的雨水打在黑色伞布上,黄色的车灯清楚地照在那人脸上。
冷冷淡淡,一双眼尽是嘲弄。
南晚觉得心口又痛又胀,还带着酸楚和委屈。
几秒后,时燃安静转身,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南晚拔下车钥匙,凭着一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冲动,追了上去。
“时燃,你站住!”南晚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混着雨声,竟听得不太真切。
“时燃,我让你停下!”她好不容易追上时燃的脚步,伸手扯住了时燃被淋湿的衣
角。南晚没有抬头看时燃,她怕再一次看见时燃那个眼神,她受不了。
南晚满脑子空白,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叫住时燃,跑上来和他说话是要干什么,因此
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你……你别走那么快。”
时燃转身,看着南晚低着脑袋,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秋日冷雨冻得她嘴唇
发白,时燃拿伞的手往前移,罩住南晚挺直瘦削的身子,还不够,一直往前,直到
大半个伞都在她头上,保证她完完全全不被雨淋湿。
冰冷的雨水打在时燃的背后,很快就淋湿了他的外套。
没有感觉到雨水的拍打,南晚愣愣抬头,看到时燃冰冷却精致的脸,黑白分明的眼
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南晚苍白的脸映在他瞳孔里。南晚重新捡回思绪,冷得发白
的指松开了衣角,“我们谈谈,行吗。”
“谈什么。”
南晚无意识地往时燃的方向靠过去,发现伞大部分都在自己这边,就伸手握住时燃
拿伞的手,往他的方向移过去。
感受到时燃冰冷的指尖,南晚抿唇,恍惚几秒才开口把这些天一直说不出口的话说
了:“你是在和我冷战吗?”
时燃听了,勾着唇角冷冷一笑,并不回答。
时燃并不是和南晚冷战,他只是不想再管南晚的闲事了,因为无趣。
冷风吹来,南晚瑟瑟发抖,又往时燃的方向靠近几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时燃熟
悉的落在她裸露肌肤的眼神,南晚这半个月的莫名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
原来,她不是真的讨厌时燃啊。
南晚打着喷嚏在心里想。
“先走吧,再待下去你要感冒了。”时燃清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时燃俯身,冰凉的
指轻触她的额,一触即分,南晚闻到了松木清香。
时燃从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爱管闲事。唯一一次管闲事,也不过是出于某个南晚
已经遗忘的往事。时燃见南晚并不领情,也熄了原本想要护她的心思,看她和旁人
并无不同。如果不是今晚南晚主动追上来,时燃明天就要回欧洲,短时间内不会出
现在上杭城。
也许,命运的轨迹就是会因为不经意的一个决心而改变。
时燃轻声说,对着南晚,也是对自己——“你如果不愿意,那么就当我们今晚没有见
过。”说着也不等南晚回答,转身就要走。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燃眼底一片暗沉。
被抛弃了才这么难过吗
南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冰冷的雨水再次打湿了她的发,有些冷。时燃的脚步渐
渐慢下,等着她走到身边,把伞往她的头上罩,精致的脸上有着浓厚的厌弃:“下
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来雨伞下,你是真的想生病吗!”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