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从屋子里探出,正是刚刚的年轻人:“老贼,受死!”
马冲内心的慌乱更加强烈,他不明白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变数,但年轻人的镇定还是让他有中了套的感觉,下意识右手一翻一枚铁蒺藜打了出去,青年持刀的手立刻鲜血淋漓,随之一窜身奔回屋里,一众人立马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马冲慢了半拍,但也跟了过去,最先冲进去的突然没命的往外跑,和门口人撞成一团,房门不大,二十来人挤成一团谁都动不了,马冲正奇怪,但也向后歪了小半步,一阵刺鼻的火药味传来,二管家向着他的方向大呼:“大人快走,中…”
“不好!”马冲知道自己算漏什么了,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冲天炸响,之后又交替响了几下,一堆血雨和残缺的胳膊大腿从天下纷纷掉落,二管家的半边脑袋,被炸裂的气浪冲得老远。
过了小半晌,河里探出一脑袋,上岸后,吐了几口血才缓过劲,猴子忍住痛,向山上吹着老鸦声音的口哨,不一会儿,刚刚带路的青年就摸到他的位置。
“怎么伤成这样?”
“为了引得近些,我一直在用口技戏耍他们,最后一刻才跳进地道!”
“你啊你,我们赶紧离开,这么大动静,难保不惊动周边,你这伤也要赶紧处理!”
“没事,多亏了大哥的护甲,还有屋子里提前挖的那个直通小河的密道,我这条命算是捡来了!那老贼呢,你去确认过了?”
“是的,一圈子全是尸体,一个个被炸得黑乎乎的,已经认不清谁是谁了,这种威力的爆炸怎么可能还有活着的!”
过了好久,爆炸的外围,一个被三四个尸体堆叠着的肉块动了一下,这肉块身上的毛发已经被烧得不剩什么了,一只手也被爆炸弹出的刀片截断,但显然在爆炸的那一刻,他抓住身边的人帮自己挡了不少威力,再加上身上不知道用了什么防护,他强忍着剧痛用力推开身上的尸体,坐起了身子。
着火了!着火了!
马家大院乱成一团,老爷刚带着人走,这府衙莫名就着了火,看家的护卫没有办法,只好放下各自的位置,参与到救火之中,只剩下马家的内宅,还有四个护卫纹丝不动,他们的身后是马冲日常居住的地方,更是他放置财物和机密信件的所在地。
“阿姐,这四人不好应付啊!”
先前的俏丽女子和那美妇人已经蹑手蹑脚的猫在花园一角,查看周围动静,火是帮会中兄弟买通了厨房一个小厮点的,许了他一大笔银子,足够这个因为挨了管家毒打而一肚子怨气的青年远走高飞了,为了银子和所谓的尊严,小厮也是卖力,在柴房和书房都丢了一把火,宅子里的人乱成一团,看情势一时半会是灭不掉。
可没曾想,后宅这栋小楼单门独栋,前面的大火并没有影响到这里,而且面前这四个,真是高手中的高手,面对大火,纹丝不动,四人的阵势疏密有度,总揽全局,稍一靠近,就会被发现,就算是侥幸偷袭其中一个,另外三人也能及时反应,况且这四人虽然胖瘦各异,但却气息沉稳,这当口有个救火的杂役走岔了路,被其中一个一声喝问,吓得退后了老远,外行只道这声音平地惊雷,但内行人一听,就知道没有二十年功力,绝不会有这样的虎啸。
“我们时间不多了,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小妹,上次教你的暗器,还会用么?”
“你说的是阴阳雷火珠?”
“只有靠那个东西了,以我们的身手,要是冲上去硬拼,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行,这非常时期,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这看家护院的活儿,山东四虎还是头一遭干,三十多年的江湖苟且,杀人越货、绑架撕票都只是日常营生,以前是从没有出过差错,可半年前,截杀一队出外公干的差官,却不小心着了道。
那一天,几人看着一个大官模样的带着十多个随从,押送着一队骡马往京城方向走,看着骡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蹄印,和几只皮扣箱子的样式,几人就明白,这绝对是一桩大买卖,老大沈虎是一贯谨慎小心,带着三人连续跟了好几天,直到路过一个小县城,才找到机会。
半夜时候,那些随从高手大部分都跑到外面去寻欢作乐,四人小心的潜了进去,考虑到那个领头的贴身有两个高手,于是首先在那个屋子吹了迷香,刘虎率先进去,听着没声音挥了挥手,赵虎、马虎两人赶上,沈虎慢了半个身子,三人刚一进去,四周火光大作人声鼎沸,二十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缠网、强弓全对着他们。
沈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