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顿。若非徐渭作证,他就偏着心揭过去了。
但上回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兴成也很疑惑。按理来说,林卿卿不至于在自己的及箅礼上闹出那样的事情,就为了咬林佩佩一口,而且后来徐渭还现身做了证。
可就是因为徐渭做了证,反而叫林兴成怀疑起来——徐渭看上了林卿卿,自然要给她出头,他的证词并不可信。
“就是你冤枉佩佩,你还不承认!”这时,黄氏一拍桌子,怒道:“别以为有肃王给你撑腰,你就以为自己多清白了!事实真相如何,我们心里明白!”
林卿卿抿住唇,朝黄氏看去。
在她的印象中,黄氏大多时候都是温婉的,贤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从容自在的,游刃有余的。
黄氏很少发脾气,至少林卿卿从未见过——这是不是说,她心慌无力了?林兴成常说,无能的人才会发脾气,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我说佩佩推我,你们不信。肃王说佩佩推我,你们还不信。一个小小的丫鬟说我自己跳下去,你们倒是信了。”林卿卿冷笑一声,“咱们家的丫鬟都是天王老子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林卿卿将不满的目光投向了林兴成。
翻旧账?谁不会啊?
她没想过再宽容大度。上辈子她倒是个好人,可结局如何?
“你还狡辩!”黄氏面色一变,大声斥道。
林卿卿听她的声音越拔越高,愈发镇定下来。
黄氏根本不能把她怎样。要不然,就不会把林兴成请过来了。
而林兴成指望着她攀上肃王府,不会轻易惹她不痛快。否则,他根本不会来,更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任由黄氏处置她了。
她猜对了一半。
林兴成刚听到此事时,心里是有些厌烦的。家宅不宁,不停地把他扯进这些毫无意义的算计和争斗中,浪费他许多时间和精力。他本想各打五十大板,叫她们都长长记性。但看到林卿卿的表现,却改了主意。
他还想看看林卿卿有什么手段,并把她缺的那些教给她。他对这个女儿的期望越来越高,甚至打算等她进了肃王府,也一样供着她。
“我要问问佩佩,为什么又冤枉我。”说完,林卿卿转身进了里屋。
林佩佩在房里,早就按捺不住了,见了林卿卿,立刻扯着嗓子叫道:“林卿卿你不要脸!你打了我还不承认!你这个恶毒的贱种——呜呜!”
她话没说完,就被丫鬟捂住了嘴。
什么时候骂人不行,偏偏当着林兴成的面骂,这不是自毁形象吗?
“你说我打你,要有理有据才行。你讲出道理,拿出证据,我自然没法反驳。”林卿卿不紧不慢地道。
林佩佩扒开丫鬟的手,大声问道:“你是不是来过我院子?”
“没错。”林卿卿道。
“爹,你看她承认了!”林佩佩立刻看向站在屏风后的林兴成。
林兴成和黄氏紧跟在林卿卿的身后,也走了进来。
闻言,林兴成咳了一声,隔着屏风道:“她只说来看过你,并没有承认打你。”
“她会那么好心来看我?她就是来欺负我的!”林佩佩大怒,“林卿卿,你还不承认,你进来后就用言语羞辱我,还打我!”
林卿卿淡淡问道:“我怎么‘羞辱’你的?”
“你问我怎么了,不开心吗,还问我是不是很疼!”林佩佩咬着牙道,“你会那么好心来看我?你就是看我笑话!”
她当然是来看她的笑话。
但傻子才会承认。
林卿卿在心里撇了撇嘴,看向林兴成道:“爹,佩佩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真的是来看望她的,说那些话也是关心她。”
“后来呢?”林兴成对她点点头,又问佩佩。
林佩佩此时也觉出来,自己不仅没咬到林卿卿,反而显得自己小人之腹了。她气得咬牙,怨愤地盯着林卿卿:“她就是记恨我叫丫鬟拿了她的及箅礼,故意整我!”
林卿卿没说话。
“爹,你看她默认了!”林佩佩顿时眼睛一亮,大声说道。
林兴成心里暗叹一声,小女儿性情骄纵,偏又没有几分智计,让他很是失望。
他本来挑选了几户人家,要给林佩佩说亲。此时看着林佩佩的表现,决定再搁置上一段时间。婚嫁本是结两姓之好,若林佩佩一直如此,嫁过去后,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卿卿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林兴成说道,直接给林卿卿洗清了冤屈。
林佩佩不敢置信地道:“爹?!”
“如果她是那样小心眼的人,这些年来你捉弄她,为何她从未向我告状过,也没作弄回去?”林兴成沉声喝道。
林佩佩哑然了。
她想起曾经欺负林卿卿的桩桩件件,心里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欺负得太轻了,以至于林卿卿竟敢反欺负回来!
她眼里满是怨恨,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