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反常,席温羡大致猜到是因为自己对它的忽视。
本就不是诚心要骂它,现在它一呜咽,他一颗心立即软下来。
手臂向里一勾,悬在空中的狗主子便稳稳的落在他怀里:“拆家的行为仅此一次,再犯我就把你丢出去,听到没?”
话是狠话,脸上的表情却格格不入。
知道他不可能会不要自己,南烟趴在他手臂上回应:“汪。”
抱着小捣蛋走进内室,席温羡指着满地的狼藉问它:“自己做的蠢事自己善后,什么时候能收拾好?”
南烟在心里咬他:有毒吧?真以为她现在是人呢?还收拾,她不帮倒忙他席温羡就该谢天谢地了。
地上东西其实不算太多,收拾起来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情。但是,席温羡不乐意做这些归类于家务活的事情。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选择撒手不管。
拨通内线电话叫好早餐,他绕过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去浴室洗漱。
被他放在地上的南烟亦步亦趋。
然后面红耳赤的被他赶出来:“我要换衣服,你也想看?”
说实话,她是挺想看的。无奈有贼心,没贼胆。
沙发被她拆了,上面零散堆着物件,无法落座。
里里外外完全完整的,只有卧室里的那张床。
席温羡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狗主子趴在床沿,一双眼死死盯着浴室的方向。
他好笑:“自己把房间拆了,现在反过来怨我?”
心思被猜中南烟也不恼,站起来后腿使力,直接跳到他怀里找他撒娇。
早餐送过来之前,席温羡把茶几和沙发收拾好。
南烟不干正事,专门在旁边闹他。
它今早的表现倒是十足十的像只任性的小奶狗,加之自己心里不断响起的暗示,席温羡选择相信那是巧合。
在南烟的一通瞎捣乱以及他们俩的同时回避下,这件事,不了了之。
早餐送过来后,席温羡把狗主子的单独装在它自己的饭碗里,放在旁边让它自己吃。
片场鱼龙混杂,席温羡的本意是不带狗主子去。中午周泽回来一趟安顿好它的午餐,其余时间,自己待在房间里打发时间。
然而南烟千方百计跟来片场,会愿意自己一个人闷在酒店房间?不存在的。
席温羡和她说话,她当做没听到,置之不理。
他放下筷子,她也跟着从饭碗里抬头,一副只要他准备好随时可以走的架势。
席温羡弯腰换鞋的时候,南烟占据地利,牢牢地挡在门口正中央。
鞋子穿好后席温羡没着急站起来,半蹲在地上屈指轻弹狗主子的脑袋:“不许得寸进尺。”
他以前跟组,从来没有把它随身携带的习惯。这一次让它跟来,于他来说已经是破例。
狗毕竟不是人,自保能力没有那么强。片场关系复杂,不让它去,一是怕它被欺负,二是怕因为它影响自己的效率。
席温羡自认自己是个原则鲜明的男人,既然已经决定,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奈何他眼前的不是一般狗主子,是只成了精的。
他不带自己去,那就磨呗。
身负盛宠,要是这点事都没法儿办到,南烟自己都鄙视自己。
古代那些宠妃是怎么做的?不带我啊?行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不行就卖惨。
我委屈,我难受,我不开心!你宠我就要顺着我!
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影帝,作为一个合格的宠物,南烟觉得自己不能丢他的脸。
情绪说上就上,演技说有就有。
席温羡不带她走,她就眼眶含泪的仰头看他,嘴里一直小声的呜咽叫着,
席温羡要出门的脚步一顿,皱着眉回头看自己的狗主子,还别说,几分钟过去,原本坚定异常的决策,开始动摇。
一顾本来就黏他,加上才到新地方,它难免没有安全感,由此一来,它怕是更不愿意离开他。
宠物黏主人是本性,在新地方寻求主人的庇护也是本能。
察觉到席温羡的情绪变化,南烟再换政策,伸出两只前爪攀住他的小腿往上爬。
次次失败,次次重启。坚韧的精神,绝佳。
席温羡最后还是没能让忍心让自己的狗主子独守空闺。
低叹一声,他俯身抱它进怀里:“片场不比在家,我要拍戏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自己机灵点知不知道?”
前爪攀住他的肩膀,南烟很兴奋的回答他:“汪汪汪!”
酒店离片场有些距离,周泽靠在保姆车上不停的看手机。正打算打电话叫人的时候,迟迟不来的负心汉从旋转门里走出来。
十分意外,怀里还抱着一只奶白奶白的狗主子。
周泽连忙迎过去:“不是,羡哥,你带它干嘛?”
南烟瞪他。
席温羡脚步悠然,绕过他径直拉开车门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