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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接过他递出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包烟,放近鼻子里嗅了一嗅,然后才安心地付钱离开。
我马上转身,装作路过。半晌后,他才数完钱高兴地走出来。
“鸢儿?”嘉恒惊讶地说。
我看着他脑海里冒出一万想骂醒他的话,只能硬生生把这些话通通憋回去。
我咬咬下唇, 抑压着自己的愤怒,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跟我回去,回去再说。”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话还没说,眼泪已经不停地涌出来。
就算嘉恒递给我纸巾,我也是气得推开他。
这一刻我只想哭,哭得视线完全被泪水模糊掉。以为再次睁开眼睛时,就会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看错了。
然而,直至我哭到累了,方才目睹的一切都仍是事实,一个我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你知不知道卖走私烟是犯法的?”
“知道。”
“知道你又做?你不怕坐牢?”
“没事的,老板做了这勾当三年了,从来没被人抓过。”
“这只是侥幸。”
“不是呀,我自己也……”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马上停下来。
“你自己也做过几次这样的勾当,每次都很容易就拿到钱,也没有被人抓到。所以你觉得很安全,我有说错吗?”
“没错。”
被我说穿之后,他有点羞愧地垂下了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没有被捉到之前,一切是很安全、很顺利的样子。
但是你一旦觉得不妥的时候,就没有机会逃脱了。”
“你想得太多了,警察有时间也抓抓运毒、偷运枪械那些吧,真的不会有空来这小区管这种小买卖的。”
“对,是我多嘴了。”我别过头去。
“犯法的人又不是我,犯法的那个人自己也不怕坐牢。我们旁边这些爱他的人为他担心又如何,他又不怕我们伤心不怕我们难过。”
“我……”他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来调和,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的样子。
“算了,反正你相信的东西,我们旁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
我累了,你走吧。”
他没再说什么,打开门就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今此一别,就再难有机会见到他了。
31一一命是保住了,但双脚都断了。
那是2010年11月的一个早上
五通未接来电?
“喂,爸爸,你们找我什么事?我昨晚很早就睡了,现在刚起来。”
“嘉恒的妈妈自杀了。”
“那么他现在?”
“还好有一个檐篷卸卸力,命是保住了,但双脚都断了,恐怕这一辈子都得坐轮椅。”
“那你们告诉了嘉恒没有?”
“还没有,我们打算让你来说。我觉得有一个人在他身边看好他才说会比较好,这么短的时间内,父亲死了、母亲又自杀了,打击这么大,我们怕他一个人会看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由我告诉他吧,如果他有什么消息想知道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们。”
还是先打个电话给他,叫他留在宿舍等我好了,不然他可能又会出去。
又是没接听。
大概是还没睡醒吧,我怀着这样的疑问,换好了衣服。
等公共汽车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昨晚网上的新闻报道。
一宗绑架案今天在法庭进行审判,案中被捕疑犯罪名成立,判监十年,实时生效。
而曾被警方传召的疑似黑帮首领一一仇天龙则批评警方滥捕。
“我承认我有疏忽,我公司的员工去绑架别人,我自己不知道。
他们偷偷地用了我的货柜场来做交易地点,害我被警方及大众误会,我也很生气。
还说什么他们绑架人之后,向老大报告。那他老大叫啥?就算他真的说出我的名字,你们也不能以此就抓我。
我也可以说市长是我的老大,随便说的话怎么可以当真?”
“那你对你的员工持有枪械,还杀了人,你有什么回应?”
“你说的那个员工已经死了,没必要这样继续追究下去。
我也不知道他那些枪从何来,我要是早知道就辞掉他了,那么危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