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道,冠带被风吹起,偶尔拂过秋溯的脸颊。山林里很静,树木葱葱郁郁地缠结连绕,宛如此生不渝的甜蜜恋人。
时或有比翼鸟低低飞过,栖息在梧桐木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都不说话,似乎要融入到静谧的山色中去了。
秋溯抬头望着林懿的后背,竟忽然觉得一股安宁涌上心头,好像时光就停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想着想着出了神,脚下忽然一绊,就要扑在林懿背上。
林懿听到声音已迅速而灵活地转身,正将她接了个满怀,隔着衣衫皮肤,心跳极快。秋溯抬头嘴唇微张,正要说话,林懿已经垂头毫无预兆地狠狠吻住她,唇舌刺进她刚张的小口里,肆
意地舔弄着所有敏感的角落,还用舌根按压着秋溯的小舌,舌尖一气舔到她的上颚。张合的嘴无法合上,过多的唾液交换使秋溯嘴边滴下一道涎痕。
林懿伸手抹去,低头看了她几眼,又忍不住垂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住她。
她身上恬淡的奶香是他生命延续的证明,他对她甘之如饴,几乎无可逃避。
秋溯似乎忽然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伸手抱住他,却觉他浑身紧绷,似是在苦苦压抑。
秋溯偏开头,气喘吁吁地问道:“阿懿,你怎么了?”
林懿也偏开头看远方的树木,平息了一会呼吸,方淡淡地问道:“我是不是永远也比不上他?”
秋溯心口一痛,踮起脚尖抚开他的眉头,自己却皱起了眉:“阿懿……我……你不要这样想。”她思索了一会,林懿便垂头静静看着她,风从两人中间穿过,秋溯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她缓缓道:“我遇到他比你早很多……将近十二年。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他已经教会了我如何去付出自己的一切,执着追求想要的人。然而……”她的眉头簇地更深,咬唇思
虑了一会才接下去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爱谁,谁便要爱你的道理。我不怨恨他,从前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可是我现在……”
她鼓足勇气,抬起双眼看向林懿,坚定地道:“我好像……不能没有你。”
林懿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秋溯自嘲笑道:“这听起来实在贪心,连我都看不起自己。可是十二年的一心一意,不可能遇到你一转眼就抛之不理。我不该总为你和昌仪公主以前的婚约而无理取闹,我……自己做不
到的事情却总是苛责你,因为我……”
她顿了顿,忽然按住自己的心脏,轻声道:“我忍不住……真的很嫉妒……”
林懿抱臂道:“嫉妒她可以嫁给谢欢吗?”
秋溯斜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就向山下走去。没走两步却被林懿轻松地打横抱起。
他淡笑着道:“虽然不是我想听的话。不过已经足够让人知足了。”
两人闹了一阵子,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树影被依稀投射出鬼魅的阴影,然而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秋溯竟觉得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阿懿,南璧境内也有长生壁,据说在那里偕首许愿,就可以白头到老。”
“哦。”
“喂!我们回去的时候顺路一起去吧!”
林懿低头微笑地看着她。
秋溯忽然起了兴致:“哎?南璧南怀都有,那南楚的定情圣地在哪里?”
林懿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将目光移开看了一会路,然后低声道:“似乎是在千佛山?”他思考了一会,淡淡地道:“对这些没有留心过,我也不记得了。”
二十八临安初临
热闹的傍晚霞光中,在九卿列队的欢迎下,逶迤的南璧队伍缓慢穿过高耸的城墙。南怀的都城临安华灯初展,商旅络绎不绝。正中轴线的官道旁,站满了瞻仰南璧女皇仪仗与传说中南楚战
神的百姓,互相交头接耳,一片喧嚷。
秋溯命琉脂将马车侧旁的垂帘揭起,只余一道流光溢彩的明黄蝉翼纱,借着灯光,能从马车内里看到街面的情境,而从外面却只能看到车里一个模糊的影子。
众人自然是听说过秋溯与朝阳南北双璧的美名的,如今隔着一层纱看不清,便纷纷猜测起来。
“不是说南璧的女皇很美撒?怎个一点都看不到咯?”
“哎呦,哪个女娃子登上了皇位,别人不说她美的撒?我看是怕吓到人不敢露出头哇。”
“女皇不能给人看到的咯?没看人家夫君在前面守着的歪?”
南怀王老迈,久已不出宫,太子年少有为,更对百姓谦和,平日出宫多是步行,百姓自然很多都不知道皇室成员平日是不随便抛头露面的,尤其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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