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告成,停好怪手跳下车。
“站在大太阳下干嘛?”周文弘走到她身边,拉起袖口擦着满脸的汗珠,一面对蒋姿芹说着话。
她从背包拿出面纸递给他,他接了过去,拿面纸擦着颈部的汗水。
她跟着他的脚步往办公室方向,两人并肩走着。这是他来后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她说:“怎么不叫人去补料就好了。”跟过三任厂长,她还没见过哪位厂长自告奋勇去操作重机械的,他算第一个怎能不佩服。
“叫谁?”他转头望她一眼,很希望她能告诉他有谁会开怪手,据他所知这厂没人会。
“嗯……”她想了想这厂的同仁还真的没人会开怪手,她难堪的笑了笑,问说:“张老板没派人来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火烧到屁股了,还等他们从五十公里外赶来,我看屋顶都烧掉了。”他可不希望被投诉到总公司去。
说得也是,她就是被客户骂回来的。“不知道周厂长还会开怪手?”
“我也是从基层员工干起的啊!我还会开预拌车呢,信不信?”周文弘有点炫耀的说着。
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是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做业务。”他是从区域业务主管晋升为厂主管。
“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做业务,二十多年前刚进这家公司我是当司机。”
“司机──”她拉长音调突显自己真的很错愕。因为他外表文质彬彬说起话温文儒雅,很难让她做司机联想。
“没什么好惊讶的,黄厂长以前是做工务的,看得出来他以前是修机器的吗?”他打个比方问她。
她摇摇头,“他──不像!”黄厂长现在是北区最大厂也是最赚钱的厂的厂主管,怎么可能。
“大家都是从最基层做起,然后慢慢学习每个厂的每一部门的运作,熟悉营运流程管理规章,经年累月的经验累积,才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他们边聊天边开门走进了办公室。周文弘在心里企盼他们之间往后都能像现在一样自在的说话毫无芥蒂。
性的诱惑
蒋姿芹坐在客户家里的客厅一直拨着电话,拨打周文弘的手机,可是电话那头依然没人接听,又拨了办公室电话依然没人接听,已经晚上八点了,厂内应该已经结束营运,大家都下班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她放弃的将手机放进手提包里,满怀歉意地对客户说:“对不起周厂长没接电话,你们开的单价我真的不敢任意决定,这个价格低于公司的底价,我担心总公司有异议。不然明天一早我再来,这么晚就不打扰了。”她将合约书收进公文包内。
“不就少三十块钱,连这么点钱你都不能决定?”客户质疑着,他想签约只碍于价格问题。大公司品质上虽有保证,可是议价困难,他也知道,他跟蒋姿芹已合作数年,只是近日有它厂以更低价和他接洽,若能在物料上节省成本,每位营造商皆乐意接受,没人会想买贵的东西多付出成本。
“单价是少三十块钱,可是整个工程差价却是几十万,我不能擅作主张,公司有公司的成本计算和考量。我回去找我厂长商量过再过来。”
“好吧!”客户送走蒋姿芹。他知道蒋姿芹明天一定会过来跟他签约。依他们的认识了解。
一路上开着车她心里不断揣测周文弘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连手机都没接。若是跟客户应酬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两年前从北部调职下来当业务主管南部并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同事就是客户。这些人她几乎都认识。
将车开进厂区,周文弘的坐车和公务车都还在,表示他在?奇怪怎没接电话?
走进办公室里头乌漆抹黑,她按开电灯,大家早下班了。她丧气的叹了一口气,大家都下班了,她刚刚从客户住处回来。她累得跌坐入办公椅内,用手搥着有点酸痛的肩膀。放下手,她拿出公文包内今天拟好的合约书,原想今天既能敲定这个工程,拿到一个大案子,没想到临时杀出一个程咬金,说什么愿意开比她低三十元的单价拿这个工程,害她多跑一趟,多跑一趟是无所谓,搞不好到手的鸽子也飞了。
她翻了翻合约书,想了想,这件事要是今天不解决她铁定整晚睡不着觉。
她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方就是周文弘的房间。不然现在就去找厂长谈,说不定他会说服营运部批给她这个漂亮的价钱。
一刻都不能迟疑,突然间她心中有股势在必得的胜算。
走上二楼周文弘的房门板下方透出光线,表示他在,为什么刚才都没接手机?她左思右想想不透。
敲了两下房门,“叩──叩──”
等了一会儿,她低头看着门板下透出的灯影,奇怪没人应门?难道他不在?
她轻轻的转动门把,门把顺时钟转动,奇怪?门没锁?还是他从不锁门?
开了门,她蹑手蹑足走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一瞬间房里的浴室门竟然被开启……
“哇──对不起……”她吓了一跳,满脸通红的致歉。
周文弘上半身裸露,下半身仅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突然间看见房里竟然有人他也吓了一跳,只是这惊吓很快的平复,“……没关系,找我有事?”他看见她手上拿着卷宗。
“我……”她嗫嚅着。他穿这样谈公事很奇怪,袒胸露背,她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说实在的他虽然年近五十可是身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