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梦珠所示,花苞内一灵周身萦绕何物?”
润玉星目凝神,待到视及梦珠,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这是先水神元灵和我……我的一半真元?”
元君颔首,“现下被囚于花苞内的应是洛霖一灵。”
那是觅儿!那是最初的觅儿无疑!润玉心神激荡,身体摇摇欲坠。不是他自作多情,不是他臆想多疑,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觅儿待他和旭凤并无二致!不!在魔界擒拿穷奇之时,觅儿明明还更亲昵自己一点!
婚礼大典他发难起兵,觅儿因他误导手刃了旭凤,先天帝兵解后,她晕厥倒地,陨丹彻底破裂离体,之后便对自己不假辞色冷若冰霜。他本以为是觅儿受了本体六瓣霜花的影响,冷心冷情,现在想来,她分明只对自己这般冷漠!他因蒙骗觅儿在先,对她万般愧疚,只道受此冷遇也是理所当然,却万万没有察觉这身体早已换了元灵!
如若元君推测无误,自己便是这元灵的杀父凶手,便是本尊对这隐秘之事毫不知晓,但与先天帝灵识之间的天然牵绊也注定她对自己心有芥蒂,何谈亲密!
润玉心念电转间将这千年来觅儿的变故猜得通透,自责不已,为什么没有早发现这心上之人的变化,明明是这般地覆天翻了!
思及此,润玉俯首再拜,“求元君圣决,救救觅儿!”
元君轻轻摇头:“本座已经说过,她的生死已跳脱伦常,本座无能为力。双灵生而一体,本体俱是六瓣霜花,同生共死,非得大机缘,难解难分。”
润玉拜别元君,离开神宫之时失魂落魄,他的觅儿,真真成了他的生死劫难!
他在上清天漫无目的地游走,思虑反复,如若强行闯入觅儿神识,将她从花苞中带出,势必会伤及觅儿本体,本体如若受损,觅儿神魂无倚,免不了魂飞魄散,若真到了这境地,这天地间便再找不到他的觅儿了!所以,即使明知道觅儿的身体里已是另一个元灵,他也不能也不忍心让觅儿的身体受苦,不能让她有丝毫损伤。
有什么方法能为觅儿重塑本体呢?素来博闻强记,睿学多识的天帝此刻游荡在上清天,对心上之人的生死难卜手足无措。
正惶然无措间,润玉遥感十八重天自己所布的结界已破,顿时惨然失色,将身一纵,化身应龙本体,伴着一声清越龙吟,周身银芒暴涨,向十八重天疾驰而去。
第4章 背约
天界,彦佑正在下重天生肖府的小仙娥处调笑嬉戏,百无聊赖间忽然有感召唤符咒,定神一辨得知是锦觅召唤,遂抛下众仙娥急急往上重天赶来。
璇玑宫,结界严丝合缝。
彦佑远远望了一眼这座巍峨宫殿,眼珠一转,转身去了姻缘府。
丹朱自昨日被润玉当头棒喝,到此时亦没有缓过神来,他在正殿枯坐,一众仙侍因为府邸主神神色不畅,也都屏息凝神,谨小慎微。
彦佑到得姻缘府,止了仙侍通传,大摇大摆地长驱直入正殿,见丹朱毫无所觉,便自顾自在他肩上轻拍:“月下仙上,这般愁眉不展却是为何?”
丹朱耸然一惊,回神见是彦佑,才放松心神,笑道:“你来找老夫作甚?”
彦佑大大咧咧地在丹朱对面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仙茶,啜了一口,道:“时才锦觅召唤我了,我去璇玑宫看了一眼,润玉那厮竟给璇玑宫布了结界,仙上,与我一起跑一趟璇玑宫呗?”
却不想丹朱满面骇然,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再也不去那璇玑宫了!”
彦佑莫名其妙,追问道:“仙上这是何故?”
丹朱如有未闻,喃喃自语:“上神之誓,违之必遭天谴啊……”
彦佑呆怔,“你自言自语什么呢?仙上?仙上?”见丹朱毫无反应,彦佑眼珠一转,拉了拉他的衣袍,赞道:“仙上,现如今天界除了玄灵斗姆元君和太上老君,您的位分和资历是最高的了,您是天帝的叔父,是他的长辈,又是看着锦觅长大的,如今锦觅有求,您当真不闻不问?”
丹朱回过神来,觉得此言甚合自己心意,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您别忘了,锦觅的姻缘红线,还是您给签的呢!”彦佑循循善诱。
对呀!丹朱一拍大腿,他被润玉那竖子给忽悠了!润玉和锦觅的姻缘有上神之誓,那凤娃和锦觅的姻缘还是红线绑定,三生石上镌刻的呢!那竖子,不过拿上神之誓来威吓老夫罢了!老夫若是怵了侄儿,这天界还有老夫的容身之地吗?
思及此,丹朱愤然起身,怒道:“走!老夫与你走一遭!”
彦佑眉尖微挑,嘴角扬起,这老狐狸,真好忽悠!
丹朱携着彦佑怒冲冲到了璇玑宫门口,看到这银光披泽的结界的一瞬间,却又软了手脚,呐呐道:“老夫昨天硬闯了一回,一时不察,着了润玉的道儿,现下还有些气息难安,你且先去叩门!”
彦佑瞥了一眼丹朱,暗骂一声“老狐狸!”无奈何上前,正欲触碰结界,余光看到丹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又缩回手,思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