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率众前往花届。
花界自五千年前花神陨落便脱离天界,但是花界自鸿蒙之初便是天界的辖属,虽说自成一届,不过是在天界属地圈出花界灵地,布上花界结界而已。然而花界无正神,除牡丹尚有一战之力,花界芳主战力实微。先天帝太微于先花神殒身有不可推脱的缘由,是以数千年来睁眼闭眼,由花界圈地自主。
花界的所谓结界,在润玉眼中不过触指可破,之前因为觅儿的缘由,更因为花界众芳主对觅儿真心相护看顾有加,他爱屋及乌,才对花界众芳主执晚辈礼,如今如果这花届众芳主一味袒护,误了觅儿,他大约是容她们不得了。
百花宫正门前,润玉率军赶到时,果不其然,花界众芳主已尽数聚集在此,长芳主神色倨傲,不复往日温柔,想是已信了那锦觅一面之词。
锦觅……觅儿……润玉满腹焦虑,然而面色自若,上前仍是拱手行礼:“长芳主,觅儿淘气,又来花界叨扰,润玉此来接她回去。”
牡丹冷哼一声:“接她回去?天帝陛下莫不是又想将她锁在璇玑宫不成?”
润玉面色铁青,握着赤霄剑的手背青筋毕露,道:“长芳主何出此言!觅儿是本座未来的妻子,是这天界至高无上的天后,本座来迎发妻,有何不可?”
“巧言令色!”牡丹气急,“到今日,你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只恨当初怎么错信了你这虚伪小人!将锦觅送入了火坑!”
润玉胸膛急剧起伏,牙关紧咬,深吸几口气,方才问道:“长芳主可否让润玉入内,我们借步说话?”他想着觅儿一体双灵之事毕竟事涉他和觅儿双方考妣,且这件事情本就不甚光彩,还是私下告知长芳主较为妥帖。
牡丹尚未发言,众芳主中性情急躁的海棠芳主已是按捺不住,越众上前,斥道:“花界不欢迎你这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之人!”
破军星君急怒,大喝:“尔等放肆!”贪狼星君更是怒不可遏,拔剑虚空震荡,这二将领兵万年,自有彪悍杀气,众芳主俱不由自主倒退数步。
润玉不言不语,低头冷笑数声,右手高抬缓落,一众兵将随即排阵上前,拥着润玉直入百花宫。花界众芳主花容失色,七嘴八舌道:“使不得”,“你们怎么如此无礼!”却拗不过众天兵,只能纷纷尾随入门。
润玉在百花宫正殿端坐,贪狼侍立润玉身侧,目不斜视,众芳主和老胡跪坐殿上,润玉嫌他们聒噪,施了个禁言咒,是以花界一众人等只能怒目而视。
破军领兵神速,不过半盏茶时间,便将丹朱和彦佑缚至润玉座前,秉道:“陛下,吾等将月下和蛇仙捉拿,但水神仙上在水镜内,似有结界护身,末将不敢擅闯,恐伤了水神仙上。”
润玉急起身,往殿外就走,丹朱急呼:“润玉,你要去作甚!你又想去为难小锦觅!”
彦佑也出口帮腔:“你快住手吧!你这已是疯魔了!”
润玉头也不回,右手连甩,只听“啪啪”两声,丹朱和彦佑被击倒在地,脸颊红肿,嘴角渗出血丝来。破军、贪狼二将各自拔剑向前,青芒闪现,直指两人眉心:“再对陛下出言不逊,吾等割了你们的舌头!”
丹朱顿时噤若寒蝉,彦佑看着毫不留恋已出殿门的润玉身影,默默垂下了头。
花界水镜中,锦觅在花圃中团坐,周身绕着龙鲤守护结界。润玉匆匆奔至,抬手便收了结界,人鱼泪认主,缠绕润玉腕间,一股温柔气息自人鱼泪萦绕润玉周身。
润玉似乎被这气息安慰,又见觅儿无恙,松了一大口气,温柔叹道:“闹够了,跟我回去吧。”
团坐的锦觅捂脸垂头,一声不响。润玉缓缓伸手,想要扶起她来,却不料这锦觅一声尖叫,满面惊恐。
润玉一震,随即灵识一放,这锦觅顿时退回原形,却是连翘。
润玉自上清天疾驰回宫,又连赴花界,如今见觅儿无踪,提着的一口气一垮,便有些摇摇欲坠,咬牙惨笑:“她去了哪里?”
连翘哆哆嗦嗦,她在锦觅向众芳主诉苦之时听了一字半句,在锦觅口中,这天帝暴虐无情,蛮横无理。可现下自己假扮锦觅骗了他,他却似乎未曾发怒,她好奇地抬头觑一眼这长身玉立的年轻天帝,一身白衣胜雪,剑尖垂地,发束玉冠,即便面色惨白却尽显清贵之气,待得双目和他星目会神,这双眼中满是痛苦和焦灼,却又透着万千情深,不觉呆了。
“本座再问一次,觅儿去了哪里?”润玉再次开口。
连翘受不得这眼中似乎沉浸了千万年的苦痛,移开了目光,低头小声回道:“锦觅……锦觅她去了魔界……”
话音未落,只觉身侧风动,及抬头,眼前这人已是再无影踪。
第6章 割袍
百花宫正殿,花界众人被润玉的威压震慑,惴惴不安。
破军性定,自在殿内伫守,贪狼却忍不住在殿内梭巡,远远看到殿外润玉身影,急急迎上前去,却见润玉形单影只,贪狼来不及施礼,奇道:“陛下,水神仙上呢?”
润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