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手中只能发挥十之一二,所以当日入魔界捉拿穷奇才颇具周折。并且旭凤其人,完全不像废天后,心思耿直,谋略全无,润玉以为这个兄弟其实本心并不坏,只不过是有些恃宠生娇罢了。所以在自己委曲求全的万年里,他是真心想要做个司夜布星、驯鹿嘻梦的散仙,有朝一日,父帝身归混沌,旭凤终会登基,那他会竭尽所能,全力辅佐。但润玉从没料到,他这同父异母的弟弟,竟蠢到这般地步!
“锦觅和觅儿确是一体双灵,本座已向玄灵斗姆元君求证,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座要带觅儿回天界,求取分灵之术!”润玉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解释清楚。
“你胡说!你不过是找了新的借口把锦觅绑在身边罢了!锦觅心中根本没有你!你捏造所谓一体双灵,不过是堵上悠悠之口罢了!”旭凤依然不管不顾,“你之前纂改了锦觅的梦珠颜色,让她误会我是杀害先水神的凶手,致使锦觅对我兵戎相向,才让锦觅受了那么多的苦!”
润玉见旭凤完全不可理喻的状态,不复言语,缩掌收回了梦珠,退至觅儿身边,俯身就想抱起觅儿。
旭凤暴怒,大喝一声:“休想!”便执降魔杵疾扑而来。
润玉挥剑格挡,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霎时斗作一团。
旭凤解开了对锦觅的心结,此时万不能接受锦觅再离开自己身边;润玉则誓要将觅儿带回天界,寸步不让。这二人杀红了眼,拼得灵竭力衰,都不愿意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两人正斗至酣时,鎏英已经重新整肃魔军急急赶来助战,见二人杀得难解难分,魔骨鞭一抖,唤道:“凤兄,我来助你!”便揉身直上,加入了战团。
润玉毫无惧色,右手执赤霄剑,剑锋犀利,死死防住旭凤攻击,左手疾弹,数道至寒冰棱直直射向鎏英。
鎏英腾身而起,险险避过这至寒冰棱,恼羞成怒,在空中将魔骨鞭一抖,朝润玉身后狠狠劈来。
润玉正与旭凤缠斗,听得身后鞭响,知是鎏英杀到,但他无可避退,如果他拔地而起躲过这鞭攻击,魔骨鞭的魔击将会正中离他数丈远的昏迷中的觅儿。即便有龙鲤结界护身,润玉也不愿让觅儿有丝毫闪失,所以他不躲不避,挺直脊梁,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鎏英这一鞭使了全力,却也没有料到这么容易便击中润玉后心,一击得中,鎏英也怔在了半空。
润玉已是强弩之末,硬生生挨了这一鞭,身体忍不住往前直扑,酿跄几步,终是支撑不住,单手撑地,跪伏在觅儿身前,喉头一阵腥甜,刚启唇唤了一句“觅儿”,鲜血便口中涌出。
旭凤面无表情地执起降魔杵,跃上前来,降魔杵正面劈至,正正压在润玉肩头。
润玉跪地惨笑,虽然被降魔杵压制,眼神却犀利无比,眸光闪烁间似有万钧雷霆,赤霄剑激越清吟,润玉叱道:“吾乃九天应龙,天命司水。六界但有水泽之地,俱为吾所用!”
旋即,千数魔军惊恐不安地发现,一向波澜不惊的忘川之水开始翻腾,合着水中魔界无数死灵的惨号,忘川之水凝成万千水箭,闪着幽幽蓝光腾空而起密密麻麻向魔军袭来,魔军毫无防备,兼之百万年来从未有过魔界忘川之水攻击魔界之人的前例,惊慌失措,无心抵抗,纷纷拔腿便逃,霎时间,这忘川之畔血肉横飞,凄声厉嚎,宛如炼狱模样!
润玉持剑站立,鬓发因激斗而散乱,如玉的脸上殷红的血迹点点,越发衬得他乌发如墨,一身白衣千重雪,千钧威压撼人心。
旭凤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
润玉将赤霄剑横握,飞速割破中指指尖,引这心头之血凝血成箭,“这个世界上最凌厉的水,便是我的血!”话音未落,血箭疾驰,伴着尖啸的破空之声,将在云端持鞭的鎏英肩膀射了个对穿,血花飞溅,鎏英瞬间觉得自己的神魂从内而外都像是被万年寒冰冻结住了,一声惨呼,从云端重重跌下,立时晕厥。
润玉再也支撑不住,咳出一口鲜血,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向后软倒。
他身后丈余处,龙鲤结界感受到主人力竭,黯淡无光地闪烁数下,悄无声息地撤回到了觅儿腕上的人鱼泪中。
旭凤经此异变,心神大惧,待要上前探看润玉情状,却见已破损的魔界结界大开,数百天界精兵由贪狼星君领兵,从天而降,疾扑到润玉身侧,迅速摆出防御阵型。魔军也贪得喘息之机,重又列阵。
贪狼将润玉扶起,急呼“陛下!陛下!”润玉面色惨白,嘴角血痕未干,双目紧闭,并无回应。
贪狼星君情急之下,顾不得君臣之别,伸两指捏开润玉下颌,将太上老君赠与的回转金丹送入润玉口中,又缓缓将自身灵力渡入润玉灵台。
待探得润玉脉息平和,贪狼方抹去额上冷汗,将年轻的天帝陛下负于背上,却见旭凤已将水神抱至怀内,思及天帝陛下气息微弱,实非恋战时机,当即恨道:“今日天界之耻,有朝一日,贪狼必要向魔尊讨回!”
旭凤不言不语,只握紧降魔杵,全神戒备。
贪狼别无他法,只得领兵,“我们走!”一众天兵将护持着润玉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