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会知道这些?不如你等他们再来捉你时,当面问下兴许就晓得了。”
他这话自然是气话,那青衫年轻人听得噗嗤一笑,道:“既然如此,小兄弟你还是快些随这位兄台回家去,莫要在外逗留了。”
沈佑瑜道:“那,那何大哥咱们就走罢。这位大哥,多谢你方才救了我。”
那青衫年轻人笑道:“举手之劳。走罢,快些回家去,莫要让家人担忧!”
何泗亦向那年轻人拱手道别,领着沈佑瑜一路重回道上,寻回坐骑,又向沈佑瑜道:“现下只有委屈你与我同乘一骑,待天亮之后我再找一匹马。”
沈佑瑜点头,却只呆立在那里不动,何泗道:“沈公子,上马了。”
沈佑瑜道:“咱们,是向哪边走?”
何泗诧异道:“自然是向东往回走,咱们快马加鞭几日便可回群英山庄了。”
沈佑瑜道:“还是向西走罢。”
何泗道:“向西做什么?我送你回家自然是向东。”
沈佑瑜不动,只坚持道:“向西。”
何泗无奈,道:“你向西是要去什么地方?”
沈佑瑜道:“长极州。”
何泗一怔,道:“你要去长极州?去如此远的地方做什么?”
沈佑瑜抿嘴不答,只看着何泗,何泗见状忙道:“长极州路途遥远,我可不送你去。”
沈佑瑜赌气道:“那便不用你送我,借我匹马,我自己去。”
何泗道:“你也不许去,随我回群英山庄。”
沈佑瑜高声道:“我不回去!”
何泗一路奔波而来本就有些疲累,这会儿见沈佑瑜如此胡闹,心下更是烦恼,暗道:初时见这孩子样貌一派天真很是可爱,怎的性子却如此胡搅蛮缠,讨人厌烦。
他心下不悦,便不大耐烦道:“怎么,沈公子又要胡闹?”
见他面色不好,沈佑瑜心下也有些生怯,只低声道:“我并非胡闹,我到长极州,是有重要事。”
何泗不以为意,只道:“什么重要事?”
沈佑瑜便又不答,只顾左右而言他,道:“总之我要向西去,你去不去随你。”
何泗见他如此,心下火起,冷笑道:“便是有什么事,都有你父亲呢,哪里用得着你。今日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话音未落,何泗便扯住沈佑瑜衣襟就一把将他扔上马,哪知这小子也赖皮的很,何泗手略一松他就顺着马背滑下便跑,何泗哪里能让他跑掉,身形一晃已赶到他面前,只随手按住沈佑瑜肩膀略略施力往回推,沈佑瑜吃痛,却还不肯就范,只是他一番推搡之后仍挣不脱何泗,心下一急,张牙舞爪嚷道:“我都说了我有事,现下绝不回去,你要我回去,不如在这里便把我打死算了!”
何泗心头火起,道:“你当我不敢?”
沈佑瑜给他轻轻一推,不由自主向后一退,正撞上马,马儿嘶叫一声,原地踢踏几步,沈佑瑜手背向后一探,无意间正摸中一样长物件,想也未想抓起便向何泗掷去,叫道:“那你打死我好了,横竖我是一定要走的!”
直至那物甩出寒光一闪,沈佑瑜才看清那物原来是一柄青色长剑,被他一甩长剑已小半出鞘,剑鞘古朴无华剑身却青寒雪亮,直冲何泗而去。
何泗面沉似水,双掌提起快如闪电,沈佑瑜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他如何动作,那方已长剑入鞘,何泗单手提着剑道:“沈公子好大脾气。”
沈佑瑜心知自己所为不妥,正要开口辩白,何泗已大步赶上,兜头一掌,来势极快,沈佑瑜眼睁睁看着却躲不及,登时面色煞白。
所幸何泗也只是吓唬他,那掌将落到沈佑瑜头上时,忽地一转,只轻轻拍在他肩上,沈佑瑜往后一退险些跌倒,何泗长剑带鞘一挑他腰间银色衣带,长剑便如钩子般将沈佑瑜勾住,也不拉他起来,只勾着他提起,使剑鞘一拍,沈佑瑜惊叫一声,只觉身子一痛如被打了一鞭,便横身飞出一丈远,背朝下扑通摔到地上。
沈佑瑜摔了这一下,倒也不顾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道:“你,你怎么打人!”
何泗面色不变道:“我打你了么?我不过轻轻推了你一把,江湖儿女,竟连这一下推搡也受不住?倒是沈公子你,我这剑好好的放在马背上,你却抽出它来伤人,沈盟主平日在家便是这样教导你的?”
一听这话,沈佑瑜不免心下发虚,不敢再说什么。何泗又道:“深更半夜荒郊野外,你还要闹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