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陷阱。”
何泗沉声道:“你若真是跌了下去,只怕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沈佑瑜诧异,也探过头来看,登时便被那阴寒长刀映白了脸,面上陡然变色,惊呼道:“到底是谁这般恶毒,竟想如此害人性命!”
第13章 缠不休
先前沈佑瑜为摆脱何泗,也曾拿了条绸布绑住马腿,他这小小动作与何泗如今所见这两个陷阱相比,沈佑瑜那次便如小孩抓石子玩闹一般,这两个陷阱却是实实在在要人命的,简直是极为恶毒凶狠。
何泗左右环顾,周遭确已无任何动静,不禁皱眉道:“也不知是哪个邪派妖人,布下如此歹毒陷阱,还藏头露尾不敢出来。”他说罢,又细听一听,周身仍是静寂无声,只得叹气道:“看来真的跑了。”
沈佑瑜道:“何大哥,我们现下该怎么办呢?”
何泗道:“还照常赶路,只是更要加倍小心。”沈佑瑜“唔”一声,又手指那陷洞道:“那,那这个可怎么办呢,把它填上罢?”何泗点头,沈佑瑜便要去填那陷洞,何泗又道:“且等一下。”
沈佑瑜一怔停下,何泗走上前,右手微扬,青色长剑已刷地一声出鞘,他握住长剑,对住陷洞口,只凌空刷刷几剑便又还剑入鞘,道:“去吧。”
沈佑瑜一时间眼花缭乱,什么都未看清,只觉剑气纵横清风拂面,待走上前又低头看陷洞,洞底那几把长刀已碎成数十片,凌乱堆在洞底。
沈佑瑜惊叹不已,直至填了那陷阱又上马赶路,二人并肩而行,沈佑瑜依旧念念不忘,极为钦佩转面向何泗道:“何大哥,你的剑法可真厉害。”
何泗笑了一笑,道:“我师父便是使剑高手,他虽倾囊相授,但我怎及得上他天资,现下我的剑法比起他老人家差得极远,只还算能用。”他这般说,沈佑瑜却很是焦急,连连摇头道:“哪里哪里,何大哥真是太过谦逊,怎能说是还能用,我爹虽是以掌法闻名,但正道盟也有不少使剑的高手,往日他们切磋我也见识过不少,要说及得上何大哥方才那几下的,真没几个。”
沈佑瑜此番是由衷赞叹,说话亦是极为真诚,何泗默然片刻,忽道:“空山剑法。”
沈佑瑜一怔,道:“什么?”
何泗笑道:“我师父传授我的这套剑法,名唤空山剑法。”沈佑瑜道:“我怎地从未听过这剑法?这剑法如此精妙,该名满江湖才是,怎会籍籍无名。”何泗提了剑横放在马背之上,道:“此剑法是我师父晚年归隐所创,他已立誓不再入江湖,这剑法自然也无人知晓。”
沈佑瑜“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说罢转念一想,心道:何大哥既说他师父立誓归隐,不知怎地却又让何大哥入了江湖。沈佑瑜一抬眼,正看见那柄青色长剑,只觉这剑很是古朴温厚,不免多看了几眼,忽地又想道:凡归隐之士,都不肯与旁人谈及自己来历,何大哥竟连剑法都告诉了我,可见已当我是朋友。
沈佑瑜想至此,又想起何泗一路护送照顾,不禁满心感激,暗想何泗当他是朋友,他也会当何泗是极好的朋友,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何泗。沈佑瑜一面想,一面又去看那柄长剑。
何泗察觉,侧身笑道:“你总是看这把剑做什么?它又未长出花儿来。”
沈佑瑜刚认定了何泗是他恩人朋友,只觉满心高兴,露齿一笑,满面天真神情道:“我越瞧越觉得这把剑可真是好看。”
何泗一愣,虽不解此言何意,手下却已不自觉握紧剑,只道:“好看?你还是第一个说它好看的人呢,这不过是把普普通通的长剑而已,哪里就谈得上好看不好看了?”
沈佑瑜一本正经道:“便如世间众人各有其独特气度般,各色兵刃亦有其气质啊,这把剑古朴庄重,透出凛凛正气,教人一看便心中肃穆,可以说的上是剑中君子了,瞧着自然是好看极了。”
沈佑瑜说的极为正经,何泗却有些走神,勉强笑道:“你这分明是胡言,说得如此认真,我险些便信了你一番胡说。”沈佑瑜急道:“哪里就胡说了,似那些名剑宝刀,那个不是各有其气度,何大哥你这宝剑亦是,如此端庄肃穆,似山如石。”
何泗呆了一呆,道:“这样啊,你这说法新鲜。倒也契合了它的名字,这把剑名为青山。”
沈佑瑜兴高采烈一拍手,道:“可是叫我说准了罢,青山剑,的确适合的很,青山巍峨,纵历经千年万年雷霆风雨也屹立不倒,傲然世间,果真是剑中君子,哈哈,我说的可没错吧?”
沈佑瑜自顾自说的高兴,却不知何泗心内却酸楚之极,心内道:剑中君子?青山剑或许能称作剑中君子,可手持青山剑的人,却未必是什么君子,也极有可能是恶人,还是大大的恶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