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为何如此?竟要对我下如此狠手。”何泗叹气道:“你都不知晓,我又怎会知道。”沈佑瑜怔了一怔,忙道:“何大哥,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认识她是谁,定是这小妖女狡猾,又胡言乱语诓骗我们。”
何泗沉吟片刻,道:“你真的不认识这闵真真?”
沈佑瑜急的又要摇头,何泗忙按住他,沈佑瑜喘口气道:“真的!自遇见她我就一直回想,我这人记性也不算很差,我将从小到大所记住的事,全都又想了一遍,确是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何泗想了一想,道:“那她说的什么盈芳园,小木船又是怎么回事?”
沈佑瑜“嗨”了一声,道:“盈芳园是群英山庄的后院小花园,至于小木船……我打小便没出过什么远门,群英山庄里,各色人等来来往往,自他们口中我也听了不少外间风景,我想着也很是羡慕。盈芳园内有一小湖,湖中有个小亭子,湖上本就是有石桥的,但我,我幼时也很是娇惯,想起什么要什么,听人说外面有多少大江大河,舟船横渡多么好玩,便闹着要我爹给我做个小船在自家小湖里划船,我爹便令人打了个小木船放进湖里,其实,其实盈芳园那湖很小的,小木船半个时辰能划好几个来回。”
沈佑瑜叹一声,面色略有些惆怅,道:“我幼时很喜欢那条小船,小船下湖之时,我可高兴啦,每天都要去划上几回,虽只是个一眼望到头的小湖,亦觉得自己仿佛也置身山川江河之间似的。其实那船,那船也不是我划的,每回都是家中仆人划船,我站在上面昂首挺胸,直把自己想成将军大侠。”
何泗听得忍不住笑起来,道:“想想也是很威风。”
沈佑瑜亦笑一笑,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只觉得我厉害的很,这小湖定然是不够我游船的,整天嚷嚷将来定要去更远更广阔的地方,那时泛舟湖上,更为好玩儿。只是如此玩了几年,我渐渐长大了,也不大爱去划船了,那小木船扔在那里,也早坏了。”
何泗听到这里,道:“如此说来,凡是群英山庄之人,大约都知道你这件往事?”
沈佑瑜一愣,随即明白何泗正在猜测闵真真为何会知晓这事,不由也皱眉想了一想,道:“仔细想来,有许多前辈往来群英山庄,虽见过,但大约不会留心我这一点小孩子玩意儿,若说山庄里,不说人人得知,那段时候也有许多仆人陪我玩耍,知晓的人还不少哩。”
沈佑瑜自己一想,只觉茅塞顿开,高兴道:“莫非闵真真便是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事,才来扯谎骗我们的?定是如此,何大哥,我就说我没哄骗你,这次之前我绝不认识她。”
何泗点头道:“这么说来,这并非什么秘密,只是幼年往事罢了,她极有可能是借此扯了个谎,好叫咱们胡乱猜测。”
何泗想了一想,又问道:“群英山庄内有多少人?那时陪你玩儿的有多少家仆?”
沈佑瑜道:“若说正道盟往来人士,几十大小门派那可没法数了,只说山庄内,弟子数百家仆数百,小时陪我在湖边玩耍的家仆也并非只单哪几个,来来去去得有三四十人吧。”
何泗一怔,苦笑道:“这可上哪里找出来。”
沈佑瑜自己想了一想,反倒得意起来,道:“嗨,我也是笨得很,先前怎么便没想到。盈芳园也好,小木船也好,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会被她给唬住了,还被她趁机刺了一刀。何大哥,这下我可就定下心了,她再来污蔑我,我也有的话说她。”
何泗未料到沈佑瑜死里逃生,竟还想着这一节,不由哑然失笑,见沈佑瑜说得眉飞色舞很是高兴,不由逗他道:“她污蔑你什么了?”
沈佑瑜脸一红,道:“污蔑我,污蔑我……”他想了一圈,忽地发觉闵真真虽曾对他哭哭啼啼说了许多话,竟是一字也没提及沈佑瑜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便是说了什么喜欢不喜欢,也没指名道姓。
想至此,沈佑瑜不禁“啊呀”一声道:“这闵真真好是狡猾,把我说的头昏脑涨的,其实她根本未亲口说过我到底做什么了。”
何泗亦叹道:“这小丫头确实狡诈的很,只说些含混不清的话,看似极为暧昧,实则毫无内容,你若是指责她,她便反口另有一套说辞。”
沈佑瑜恨的咬牙道:“要不是她突然说了小木船之事,将我给吓住了,我怎会被她绕进去。”
何泗拍拍沈佑瑜肩头道:“她是有备而来,咱们哪能事事防备得住。”
说罢,何泗又笑道:“你小时那么喜欢小木船,大了怎地却不喜欢了。”
沈佑瑜道:“小时候不懂事,只知道外面天高地阔很是好玩儿,一心想到外面去,现下大了,就晓得还是呆在家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