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街哪个没有听说这谢家纨绔小公子的大名。
旁的不少卖东西的商贩心中庆幸,好在今天没有带女儿出门。
谢家在方圆十里都是有些威望的,谢员外在锦城更是备受尊崇,甚至有远的村子里的读书人走十几里路来听谢员外的讲习。
可惜出了谢欢这么个东西,这是不少人的心里话。
谢欢是家里的最小的儿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
取‘欢’这个字,就是希望谢欢从小平安欢乐。
可惜好的没学,纨绔的子弟的恶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听说小的时候就曾去偷看姑娘家洗澡,长大了更是无法无天。
这芙蓉街的哪个姑娘没有被谢欢调戏过。
谢员外不管吗,谢员外自然管的。
谢欢不知被谢员外打过多少次了,开始打的时候,众人还会在旁边起哄围观,现在,热闹都不爱凑了。
只是现在谢欢倒是很少调戏芙蓉街上的姑娘家了,据谢欢本人所说,看来看去都不变,也就那些个。
谢欢也曾有过真混的时候,十来岁的儿郎,在一群同龄人的起哄下,强抢民女。
那次谢员外应是动了真怒,谢家的女郎们怎么拦着都没有。
谢欢身上是真的见了血,倒在谢家大门里面一点儿,半死不活。
还是谢夫人,哭着求着甚至跪下来求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说说情,才拦下来。
听说谢夫人更是思虑过重,养了好久才见好。
谢欢更不必说了,被谢员外勒令在谢府修养了两个月。
自那以后,谢欢虽依旧调戏街上的小娘子,过过嘴瘾,但再没做过那样的混事。
这芙蓉楼,倒成了谢小公子经常来的地方。
这不,前几日人人都在讨论,谢小公子在芙蓉楼一掷千金。
结局也是没个好的,又是被谢员外禁了几天。
再出来时,挥霍无度的谢小公子竟然连进芙蓉楼的银钱都没了。
谢小公子已经连着两天在芙蓉街打秋风,但是连芙蓉楼的门都没能进。
“谢公子,今日可带了银钱”
如烟摇了摇手中的蒲扇,媚眼如丝的看着谢欢。
“好烟烟,且饶我一日吧,明日我定将今日的银钱一并给了你”
说着踢了旁边的下人一脚,又说
“都是这奴仆,出门竟忘了带我的银钱”
说话间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折扇上赫然写着海晏河清几个大字。
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是哪里来的圣贤子弟。
锦城家喻户晓的事,谢家的小公子整天不学无术,偏偏还要做出个读书人的样子。
自诩品性了得,最喜欢穿些绣有梅,兰,竹,菊的衣衫,以彰显自己高雅的趣味。
“那奴家也没办法了,我要是让您进来,妈妈可不得打死我了”
如烟再不复刚才的情意绵绵,说完又千娇百媚的看其他人。
谢小公子自讨了没趣,也不生气,正待争辩,远处传来了“咕噜咕噜咕噜”的马车声。
锦城这个地方,大家都是养着性子,不急不慢的来。
少有这样疾驰的马车,带着劲风飞奔而来,想来应是外地人,走马经过。
大家这样想着,谁知那马车竟在拱桥便的垂柳树下停了下来,带起的风将马车上方的柳条吹起,又慢慢落下。
马夫的背后,先是一个小丫鬟出来,拿着帕子按在鼻尖,“咳咳咳”的叫了几声,好似这是个什么脏地方一般。
谢小公子立马对马车上的人没了好感,他们锦城这样好的地方,倒委屈她们了不成。
心里不屑着,谢小公子还是紧盯着马车的帷裳。
一只嫩白的手缓缓的勾起帷裳,那手清瘦修长,指节分明,从这手便可看出,这应当是个美人。
车中人将帷裳掀起一半,众人才得以看清楚这马车中人的样貌。
确为一女子,穿了一身浅色天蓝衣衫,应还罩了一件月白大袍子,肩膀处还挂着厚厚的狐裘。
三千青丝只是简单的盘起,不少碎发随意的散在两颊间。
那张脸更是极精细的,让人觉得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女子的眼睛是最动人的地方,里面划不开的浓愁如同冬日里严寒的冰雪,同时迷雾环绕,却又神秘得引人探寻。
芙蓉楼这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子,可那只是凡俗人的模样,而眼前的女子,更像是从九天而来的玄女一般。
“咳咳咳”
女子的咳声将众人拉回了现实,杨柳河畔的人们才感觉到了河水在流动,微风在吹拂,眼前人也并不是梦中人。
应是从上京那边来的贵人,杨柳河畔的人们无不这么想着。
瞧那女子的通身气度,那马车虽不显眼,可是瞧瞧里面的华贵程度,马车上甚至铺上了一层细绒毯子。
再看女子的细腰不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