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才能解除的……她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来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一片混乱之下,最终驱使她逃离学校的还是未知的恐惧。
迈出校门的时候,世界就又活过来了。但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曾经丢失过了时光。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了很久。我想着要是有一天,我突然被什么东西控制,被迫喜欢上一个陌生人。明明连那个人是好还坏,每天都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却不得不每时每刻都不停地想着TA,对TA抱有一份连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所谓‘爱情’。或许被控制的时候不觉得,但总有清醒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我该有多害怕,有多不知所措。”
似是对那份恐惧感同身受,茉莉也屈起双膝,在沙发上蜷缩了起来。
“茉莉也。”
“等大家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意识到我就是扭曲的源头,他们会特别怕我,还会讨厌我……”
“茉莉也!”赤司摁住她的双肩,强迫性地让她看着自己。
“冷静点。这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
茉莉也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同理心太强。虽然这是种大部分人普遍缺乏的优良品质,但凡事过犹不及,她就是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反而会忽略自身的类型。
会为保护他人而战听起来似乎很正能量,但若这种保护是建立在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基础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茉莉也对他人的那种博爱近乎达到了这种境界,反而让他们感到不安。
“可是黄濑君不就被影响到了吗?还有那个我连名字都没问的同学……我果然不应该跑的,应该帮他们解除诅咒的。”
“不行。在还没有确定解除方式是否有用的情况下,万一解除失败,你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你主动去亲他们的举动?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放置不理然后等一年时限过去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那要是一年后大家还没好呢?”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问:“而且就算你目前还没事,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就中招了?不,说不定你现在其实中招了,只是还在潜伏期没有发作而已!”
少女,你真以为是病啊,还潜伏期呢。
虽然心里真实想法如上,但赤司还是松开了手,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说:“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对吧?果然应该听由乃的,征君你还是赶快走吧,我现在开始有点慌了。”
想到就做的茉莉也立刻就伸手推了他两下。
然而赤司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起身告辞。
确实如茉莉也所说,在一切情况不明的当下,由乃的方案无疑是最安全的。但同样,这种选择也就意味着逃避风险,等待时间来解决一切。
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
比起事后火烧屁股处理残局,事中手忙脚乱匆忙应对,早就惯于打王者局的赤司更倾向于未雨绸缪,将危险和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茉莉也,你知道疫苗吗?”他突然提起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起码对于反射弧有点长的棕发少女来说是这样的,所以她能做的只有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了。
“疫苗?你是说小时候打的那个?”
“不错。疫苗是在人生病之前,打入的没有活性的病原体。它能让人体产生抗体,进而在之后真正感染了致病因子后拥有可以抵御的手段。”
面对好友一本正经的科普,茉莉也只能像平常那样认真听讲,然后发出一声:
“哈啊……”表示一下不明觉厉之情。
“我是这样推测的。会影响到黄濑他们的,所谓的‘看到你’这个因素,会不会是你身上散发出了某种未知物质的缘故。而我之所以没有中招,很可能是因为我经常跟你见面,身体已经习惯了那种物质的存在,换言之就是已经有了抗体。”
“哦哦。”好像挺有道理的啊。
“但抗体这东西是有时限的,所以疫苗才需要隔一段时间补打一次。”
彻底被他的逻辑绕了进去,茉莉也自动为他补上了后半句话:
“所以不仅不能避而不见,最好经常见才比较安全。”
赤司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
要是由乃现在在场,肯定会对赤司这种无耻的行为发表强烈的谴责,并恨铁不成钢地试图摇醒那个被洗脑的可怜孩子,让她看清楚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可惜她现在不在,棕发少女就顺着赤司的思路一头栽了进去。
“预防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可万一你要是还在潜伏期呢?我记得老师讲过,潜伏期其实已经算感染了对吧?”
“如果真的已经感染了,那就没办法,只能吃药了。不过我现在——”
“我知道了!就交给我吧!”
少女跪立在沙发上,双手扶住了少年的肩膀,一脸正色地承诺道:“我会救你的!”
在少年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映出了少女突然接近的脸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