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天门的时候,灵火珠已经不见了,原本栽赃荼姚的计划怕是要搁置了,只不过,今生他也做好了去见簌离的准备。
这几日嬿婉都在布星台外等润玉下值,带上自己做的热汤,虽然润玉曾想过邀请她观看自己布星,可嬿婉却以不想打扰他为由拒绝。润玉原以为是他太冒进,惹了嬿婉不快,后来却收到嬿婉亲自熬的汤水,方知嬿婉的体贴。嬿婉不欲他急匆匆将自己所有都拿来给她分享,而是希望二人能慢慢地心意相通,正应了他曾经所愿“无妨爱我单薄,但求爱我长久。”愈发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温柔体贴。
(嬿婉:你想多了,我只是有自己的事业要搞,出于拉拢,给你熬点汤。)
不知今日嬿婉为什么来的迟了,润玉干脆在嬿婉的必经之路上,寻了个水池,半身化作原型,把尾巴泡进池水中,小憩一番。
当他被尖叫声惊醒的时候,几乎绷不住温润如玉的形象,要指着天道质问上一番了。眼前还是曾经熟悉的场面,魇兽冲撞了锦觅,打落了她的锁灵簪。可魇兽已经被他送给嬿婉,魇兽在此说明嬿婉亦是不远,润玉打量一番,并没有察觉到嬿婉的气息,只得喝止魇兽,暗暗思索可是嬿婉出了什么事。
锦觅对润玉的走神并不在意,还喋喋不休道“对了,我刚才看见你的尾巴了,你的尾巴可真是无与伦比啊!”润玉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只好打起精神来应对,他原想着这一回尾巴必定是待与嬿婉两情相悦,一夕欢愉的时候,再给她看。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让锦觅先撞上了,明明这一世,他已经避着原先那个池子了,不知道怎么还能撞上。
再听锦觅对他尾巴的赞许,润玉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十分想用尾巴将锦觅扫落水中,就在她夸自己尾巴时,嬿婉从对岸的小桥上走了过来,提着食盒站在不远处,也不上前,也不返回。
“你这鹿……”锦觅虽然不通人情,也感觉到气氛凝滞,刚想夸夸魇兽,就被润玉不疾不徐地打断了“这并非我的鹿,它现在的主人,是那位仙子。婉儿,你来了。”
嬿婉这才走近两人,对着润玉行礼“大殿下安好。”原本这几天她已被润玉磨着改口,现在又叫他大殿下,润玉知道她不高兴了。
“大殿下?你是天界大殿下?那岂不是凤凰的哥哥?应龙夜神?那你不是鱼啊!哈哈,是我看错了,不过仙子你的鹿养得不错啊,膘肥体壮的,不知要送到哪个宫的膳房啊?”锦觅惊讶地用手在他们之间指来指去,嬿婉见她虽然生的艳丽,却不通人情,心性宛如稚童,她又瞥了润玉一眼,笑着和她解释“仙子有所不知,这魇兽本就是大殿下赠予我的,不过,看来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它,一有机会就来寻旧主,不如大殿下就将它带回去吧。”
“婉儿今夜来迟了,可是出了什么变故?”润玉岔开话题,不再想提那只不争气的魇兽,伸手去接嬿婉手里的食盒,嬿婉故意没给他,拎了食盒挥袖变出一处桌椅,拉着锦觅入座,把甜羹分给她一碗,锦觅也没多想,只觉得眼前的仙子人美心善第一次见面就送她甜汤喝,还招呼着润玉“你也坐啊。”
“没什么,不过是遇见了叔父,和他多聊了几句,耽搁了。”嬿婉这才把剩下的甜汤推给他,刚才她的确遇上了月下仙人,不过她主要是去见了自己的眼线,听了花界走失一个精灵,疑似被鸟族所掠,长芳主因此断了鸟族的吃食。
“叔父想必是又念叨了,看来我近日要绕着姻缘府走了。”自从上次北天门遇袭,月下仙人倒是没有再企图给嬿婉拉红线,遇上润玉少不了一番啧啧称奇“没想到大侄儿你这样,还能得小嬿婉用情至深?乖,以后常来姻缘府,和叔父讲讲,你是怎么拐到小嬿婉的?”饶是润玉的好涵养,都忍不住心里不舒服,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他在月下仙人眼里,就是这样不配被人爱吗?
锦觅看着这两个人对话,感觉自己完全插不上嘴,听见自己熟悉的词语,忍不住问“姻缘府?叔父?哦!对,你是凤凰的哥哥!狐狸仙也是你叔父!你也叫狐狸仙叔父,莫非你是凤凰的妹妹?”
“仙子误会了,小仙乃水神之女嬿婉,是大殿下未过门的妻子,自然也唤月下仙人一声叔父。”嬿婉看了看锦觅手里提的红线,心下了然“想必仙子就是叔父说的锦觅仙子吧,果真如叔父说的一般,真真是个妙人儿,殿下觉得呢?”
“我记得旭凤曾经说过,栖梧宫来了个叫锦觅的仙侍,是他带上天界的,想来是旭凤孝敬叔父他老人家,送锦觅仙子去陪他老人家解解闷。”润玉可不打算接这个送命题,他既打定主意,今生不再与锦觅纠缠,卷进锦觅与旭凤当中,就当断则断。
锦觅发觉自己又无法加入他们的对话,越看他们俩的样子越熟悉“哦,我想起来了!狐狸仙说过,你们俩相爱得很,可谓珠联璧合!和《天香图册》上的珠联璧合可是一个意思?不过那图册上姿态甚丑,面目可憎,不像你们一样好看,你们这么晚相约,可是要灵修?”
“锦觅仙子慎言!”润玉恨不得堵上她的嘴,开始怀疑,自己上一世,是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天真可爱,将她的口无遮拦视作真诚?他看向嬿婉,好在嬿婉没有生气,更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