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翻看着水族的公文,洛霖忍让太久,许多水族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如今嬿婉的强势与不择手段,让不少长老对她寄予希望,她为水族长老们凭空画的大饼,吸引了不少投诚的,就算水神令不在她手里,水族的小半势力,已经易主。纹鹭回来复命,把元神被拘的穗禾放了出来,穗禾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嬿婉嗤笑一声“心碎了?碎了也好,总比死了强。”
“不会的……表哥怎么能这样对我……”穗禾不敢相信,从那天被荼姚推出来顶罪开始,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不明白,怎么一向宽仁的天帝会不辩是非地任由自己被冤枉,向来端庄守礼的嬿婉居然有自己的势力,居然把手伸进了鸟族,原本她不信会有人劫杀她,结果她被封了元神,眼睁睁看着一队鸟族士兵将那个藏了她翎羽的傀儡打到灰飞烟灭。旭凤是她最后的指望了,可是他居然这样说自己“我明明那么爱他……”
“爱他?你爱他有什么用?他又不爱你。”嬿婉笑得灿烂,心里却一遍遍地逼自己回忆,她还是素锦的时候,做的种种无用功,仿佛她嘲讽的是曾经那个不肯哭的素锦,不是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小姑娘的穗禾“一个男人,连骗你都不愿骗你,你还这般犯贱,就算落得千夫所指,也只能说是活该。”
“那润玉呢!润玉他知道你这般蛇蝎心肠吗?!他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会喜欢你吗?”穗禾被嬿婉刺激地直哭,虽然知道是嬿婉保住了她的命,现在还在点醒她,可是她现在只想找个人大吵一架。话出口,她才想起来,嬿婉不是众人眼中那个温柔贤淑的大殿下未来天妃,而是这个心狠手辣的歹毒女人,可是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只是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嬿婉表情十分闲适,半点不生气,甚至笑了起来,话却冷得吓人“穗禾,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本宫的座上宾,而是本宫的阶下囚,活着不好么?在没报复荼姚母子之前,何必寻死啊?”看到穗禾被吓到了,嬿婉也觉得没意思“你的血统高贵,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你最好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旭凤硬闯紫方云宫,听了荼姚一席抹黑润玉和水神的话,自然是不信的,只以为是他母神气糊涂了,说等自己除了穷奇就请天帝放她出来,也不管荼姚的叮嘱就走了。
旭凤刚闯进紫方云宫,栖梧宫的仙侍就开始传“天后马上就要放出来了”传的还有理有据,二殿下回来了,天帝陛下哪能不放人?收服穷奇还要靠二殿下呢,惹恼了二殿下,就没有人收服穷奇了,天帝不会得罪二殿下,毕竟鸟族的势力摆在那里呢……这些大部分是事实,却不能宣之于口,太微只觉得荼姚的存在,已经越来越成为一个威胁,穗禾既然已经死了,那势必要扶持一个新的鸟族族长。虽然润玉向来与世无争,水神也不是热衷权利的性子,但是他们必须用来制衡旭凤,不然这天界就不是他的天界了。
旭凤几番请旨去收服穷奇,都被太微以他伤势未愈给拒绝了,熟谙太微心思的润玉跟着旭凤一起请命,太微就赐给润玉赤霄剑,让旭凤跟着他一同前去魔界,润玉推脱几番,才把赤霄剑这个烫手山芋甩给了旭凤。太微愈发觉得润玉恭谦孝顺,可太过不求上进,如此怎么能制衡旭凤?需想个办法激发兄弟二人的矛盾,太微想到了嬿婉,冒出来一个打算。
“老夫今日刚见了个绝色仙子,又来一对璧人。”忘川的艄公描述了一下,嬿婉就知道是旭凤带着锦觅过去了,捉拿穷奇明明润玉为主,旭凤却擅自带着个精灵跑了,这是什么道理?经过她的人探查,嬿婉几乎能断定,这个锦觅是已故的梓芬之女,就是不知道生父是谁。最好是太微那老不修的沧海遗珠,她倒是很期待,旭凤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殿下~”忘川的水里有游魂,嬿婉有些心里发毛,贴着润玉轻呼,润玉揽住她细细安抚着。为了不暴露踪迹二人俱换了衣裳,嬿婉发觉润玉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深色衣裳衬得丰神俊朗,嬿婉穿的一身藏蓝色,绣着大片的黑色花纹,魔界鱼龙混杂,她尽量把自己往普通里打扮,惹什么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刚入魔界没多久,就遇上了锦觅买东西没付灵力,嬿婉盈盈一笑,上前替她付上,一颗无色的风系灵力珠。锦觅惊喜地抱着她的手臂晃来晃去,和她亲近得不得了,嬿婉倒是对她爹娘念念不忘的小师妹之女没什么感想,无非是前世前朝纯元皇后一般的心口朱砂痣罢了,死了才是最好的。只不过这锦觅倒是好用得很,要不是她自己的谋划也没有那么简单。
“不必了,我的侍女买东西,不劳烦大殿的人付钱。”润玉刚问锦觅旭凤去哪里了,旭凤就过来用更大的火系灵力珠换走了嬿婉的风系灵力珠,并把那颗透明珠子塞给了润玉,润玉也没说什么,直接塞进自己的袋子里。
锦觅见了嬿婉就觉得亲切,嬿婉在她心目中简直是最好不过的人,又温柔又善良,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每次见面都给自己塞好吃的和灵力,她吃着嬿婉给她当零嘴的灵力丹药,润玉和旭凤说着话,瞥见两个人相处融洽,轻叹一声,这对姐妹也算有缘。他自然不知道嬿婉满脑子是怎么利用锦觅,甚至弄死她,倘若知道锦觅是自己的亲姐姐,只怕马上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