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锦奔跑的速度急剧下降。
恶狼一跃,扑倒了妤锦,欲大口啃食。
妤锦急中生智快速的拔下腿上的利箭狠狠刺入恶狼的脖颈上。
恶狼在咆哮中挣扎,用强有力的爪子折断了利箭。
可能是刺中了它的动脉,在利箭被折断的那瞬间,血“哗啦啦”的冲在了自己的脸上,恶狼一阵惨叫,便倒地不起。
妤锦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头发凌乱,衣衫破碎。
艰难的上前两步,冷冷的看向苏蓉。
一旁的丽妃大笑一声,拍手叫道:“厉害啊!这匹恶狼是早些年间楼兰王给先皇的进贡珍品之一,在刑场上从无失误,这方正果是个奇才!”
赞叹之中怀揣着崇拜之情的夸赞几许,看到苏蓉苦着脸便心领神会的停了下来。
“来人呐!把这……‘人样贱骨头’给拖出来髡、黥!”
冷漠一眼扫了刑场上的妤锦便转身。
这次妤锦没有被蒙上眼罩,牢狱的苦痛除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有更多的人。
到底是惨剧仍然笼罩着牢狱。还是,牢狱仍然笼罩着惨剧?
在牢狱之中穿行,充耳的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苦。
是否在这些人之中,有着那么一群人和自己一样成了“替罪羔羊”任人宰割。
每想于此,妤锦眼中温热的泪液瞬间滑落。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些深陷苦难中的人们。
有时候,人比恶狼还要恐怖!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解救这些深陷于万恶之源的无辜人们。
“髡”又称髡首,是一种剃去犯人头发的刑罚。
“黥”即墨刑,用刀刺刻犯人额头、脸颊等处,再涂墨,作为惩罚的标记。
其实苏蓉并不想真正的将妤锦置于死地。楼兰卿一旦追究下来,后果便不堪设想。
“娘娘,髡刑已好。”
妤锦仇视着苏蓉,一用力结痂上的伤口又裂开流出新鲜的血液。
苏蓉用滚烫、腥红的三角铁块按在了妤锦的头上。
一印,瞬间让妤锦失去知觉,她疲惫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她不能睡去,她要清醒,她必须保持足够的清醒!
小喜慌张来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蓉听罢,将铁块一抛,扔在了水池中。
浸入水中的三角铁发出“呲呲呲呲”的响声,于此同时,水中不停“咕噜咕噜”的冒出气泡,“啪呲”一声,水泡炸裂,一股白烟于水平面袅袅升起。
剑目星眉,鼻梁高挺,眼神冷漠的问道:“方先生呢?”
转过背来,越发的英俊冷凝。
苏蓉安静的垂着头,“方正!方正。方正!你心里只想着方正,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方正!”
楼兰卿一愣,苏蓉推了推他,撕扯得伤口隐隐刺痛,但他必须要默不作声的忍耐。
“快说!方先生在哪儿?”
“你既然为了……一个‘人样贱骨头’对我这样说话!”
“你就是喜欢他!”
“我没有心思和你瞎闹,但是!方先生的失踪准和你脱不了关系,你最好是说出来。不然?”
“不然?!你就休了我?那……你休了我吧!现在就写休书!去和那‘人样贱骨头’过!”
“他是我结拜了的弟弟,你怎么……”
“怎么?你倒是说啊!”
“你对他的好分明超出了界限!”
“蓉儿,你说你……既然吃一个男人的醋……”
“我讨厌他!”苏蓉委屈的留下了泪水。
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潮湿的地面冰冰凉凉,还能听到老鼠与其他小动物的躁动声。
“吱吱吱。”
她没有惊慌失措的哭天喊地,她只安静的坐在牢笼一侧,撤下破碎了的袖口,用牙齿咬住,用力的撕下一块块小布条,然后打结,绑住被刺伤的腿。
如果她不振作起来,她就真的输了。她必须要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