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点痒。”
他轻揽着她,说:“宣王薨了。”
她拍着手笑:“死得好,便宜他了。”
他静静地看她许久,忽然扬唇:“阿姻是在撒娇么?”
她笑容更甚:“是啊,要阿晰亲亲抱抱。”
他却板起脸:“不可以。”
“阿姻不听话,一月之内都没有亲亲抱抱了。”
她瞪大眼,挺身起来捏他的脸:“欺负人!蔺昭晰,你是不是变心了!”
“……”
“就要抱!”她说着扑到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上,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背。
像是要把他融在怀里。
他轻抚她的后背,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根,在她失措松手的一瞬间把她稍稍拉开一些,吻上了她的唇。
在接吻一事上她从来没有落过下风,也忘了调笑他一分钟前还说不给亲不给抱,凶狠地回应过去。
大约是怀了团子的缘故,她的战斗力直线下降,不过一会儿便有些目眩。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无力,放开她,任由她伏在自己肩上。
她佯装失落:“老了,亲不动了,你安分点让我抱会儿。”
他不言语,只小心地拆了她的发髻,看着她的长发垂落下来。
她埋在他肩上笑:“你对我的头发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他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
“不开心的话,不用强颜欢笑的。”
她忽地沉默下来。
不开心?她高兴得要命。她等了这么久,六个月,按照自己的印象派人探寻和日铁骑的底细,一手策划了这场戏,差一点亲手削了蔺昭暄的脑袋,再没有比这更兴奋的时刻。
可是那只金盒子同王侯发冠一道落下,里头的信笺散落一地,她竟然一点也没有觉得解气,一点也没有释然。
就这么,平淡无奇地结束了。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泪流满面,没有千疮百孔的身躯,只有无尽的苍凉。
重生以来的执念得以消解,她却好像突然坠入了迷雾中,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心情不能调节的话,团子也会被影响的。”他轻声说。
哦,团子。
“阿晰啊。”她忽然语重心长地唤他的名字。
“……?”
她双眸如水,情深意切地望着他:“等团子出生,你帮我带她,我去宫外放松一下心情好不好?”
“你做梦。”
“……”说好的做什么都可以呢?
她还没来得及装委屈卖惨,又被肚子里的团子踹了一脚。
“……”
一脚只是个开端,团子的连环踹直接把她所有的戏都踢了回去,她捂着肚子认怂:“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丢下团子呢?”
他冷眼看她,毫不同情,甚至还煽风点火:“团子,把你娘亲的脑子踹清醒点。”
“……”
她挤出两滴眼泪,凄惨地靠在榻上:“子卿不爱我了。”
他伸出手,她立刻喜气洋洋地扑进他怀里,想要团子连着他一起踹。没想到团子只踹了一脚,马上就安分下来,狗腿程度让她这个做娘亲的瞠目结舌。
她眼一眨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轻笑一声:“团子都比你乖。”
被女儿嫌弃已经够让她伤心了,闻言愤愤拍了他一下,以示不满。
“你应该还有不少话想问我吧?”她靠着他的肩,低声说。
那些突然倒地的士兵,与她一起出现的姬岑信,还有一些更深的,她不想坦白的东西。
他绕着她的一缕长发,像她以前玩他的头发那样,在手指缠了几圈,又看着它们顺滑地溜下去:“你想说的时候会告诉我的。”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她却莫名眼眶泛酸。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她哼了一声。
他笑了一声:“那阿姻想被严刑拷打吗?”
“……?”你变了!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他像是安抚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一觉醒来会不会变好她不知道,但他这个近乎撒娇的动作让她十分受用。他的怀抱比哪里都要舒适,她左右蹭了蹭,拱出一个舒适的位置,枕着他闭上眼睛。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只是想借着他闭目小憩一会儿,没想到醒来时已经是黑夜,烛光摇曳,他还在身旁,只不过他们没有躺在中午那张榻上,而是躺在她和某人翻云覆雨过无数次的大床上。
她笑眯眯地搭上他的脖子,把他手里那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卷抽出来放在一边,问道:“把我抱过来很辛苦吧。”
他眉头一皱:“你太轻了。”眼看着他就要说出给她加餐投食的要求来,她一伸手捂住他的嘴:“我吃得够多了。”
他眉眼一弯,在她手心亲了一下。
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