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淹没。她原本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心交付出去,既然团子出生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完成了,她又何必再捆着他。他总会遇到一个值得他付出的人,一个愿意与他交换一切的人,而她不是那个人。
他笑了笑,松开她:“总觉得,不抱得紧一些,你就会从我面前消失。”
她转过头,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睑,“可能在这里等一辈子,或许哪一天你就回来了呢。”
她笑:“你傻不傻,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弱水三千,我的这一瓢已经饮下了。”他抬起头,见她眼里落下泪来,慌乱地翻找手巾替她擦眼泪,“怎么了,我刚刚弄疼你了?”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她夺过手巾,随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值得他爱,上一世准备为她付出生命,这一世还要等她一辈子。
他想了许久,说:“只要你在身边,心情就会很好,所以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根本不爱你,甚至还想要你的命,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他反倒笑得轻松:“我这一生,本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渴望,只除了你。所以,就算是为你而死,或是死在你的手里,对我来说都还算圆满。”
她把手巾丢到他身上,不出意外地被他接住放在一旁。她撇开脸,说:“你别想骗我,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他毫不在意地上前抱住她,在她耳边轻笑:“我的身体也不喜欢么?”
“……”
无耻!
“你不是想要一个刁蛮的小公主同你一起欺负我么,”他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诱惑,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激起她一身战栗,“花了那么多心力挑选出的十几个名字放着不用,太浪费了。”
“……”
十几个都想用上,你还是人么?!
他感觉到她的僵硬,也不再调戏她,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低声说:“这样抱着你,就好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她一把推开他,倾身吻在他的唇上。
不管了,是他先勾引她的。
把他扑倒在床上的时候她还记得把手垫在他的脑后,他抽出她的手握在手心,吻得更加深重。
上一次和他亲近还是在年关,转眼都已经入秋了,相隔太久,身体的记忆也沉睡了过去,她有些艰难地接纳着他,还要分出神来应付他的亲吻,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浑身酸软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终于想起来差异在什么地方。
他学会取悦他自己了。
以前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除了有意地恶作剧,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她。嗯,其实,她还挺喜欢他使坏的样子的……
他对她好得太不真实了。他越温柔,她就越想撕裂他的外壳,想破除他的隐忍,想狠狠地欺负他,看他隐藏在最底层的模样。
但每次战败的都是她,这个认知实在太让她心碎了。
傍晚团子饿了开始大哭,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起身披上衣服把团子抱了起来,有些犹豫地看着她:“让乳娘喂?”
她摇头,慢吞吞地坐起来,拉起被子松松地遮了遮□□的身体,伸出手来:“我来喂。”
她坚持要自己喂团子,太后一早为她挑好的三个乳娘全部闲置,都是做母亲的人,太后表示理解,只留了一位在未央宫备用。只不过这个备胎也一直都没派上过用场,就算是她困得睁不开眼也会把团子抱过来,团子的觅食能力十分强健,只要一爬到娘亲怀里自己就会开始拱着找奶吃,十分自觉。
饶是如此,喂完团子还是身心俱疲,她还抱着团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有些心疼,后悔自己没控制住,把她折腾得太狠了些。
团子吃得饱饱的,睁着大眼睛看看搂着他已经睡着的娘亲,又看看站在床边爹爹,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他俯身把团子从她怀里抱出来,哄了哄:“娘亲累了,不要打扰娘亲睡觉。”
团子咿呀叫唤两声,更开心地在他怀里翻来滚去。
他忍不住低头在团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团子笑嘻嘻地揪住爹爹的衣服,和爹爹闹在了一起。
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做了一个梦,没等到结局就被惊醒,醒来时他不在身旁,她一个人蜷在床上,有些难过。
她梦到他一个人坐在清澜殿的月台,空酒坛散落一地,他脸色苍白,安安静静地靠在殿前的柱子边上,仰头望着月色。浑浊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她想伸手为他抹去,一抬手却穿透了他的脸庞。
团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她愣了愣,起身披上寝衣,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他在逗团子,亲亲抱抱举高高,一大一小闹得不亦乐乎。团子感觉到了娘亲的味道,咿咿呀呀地伸出手。他转头见她,立刻走了过来:“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