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在寺里多走了几步,让她去各殿上拜了佛祖,谁成想刚出大门又是抽搐又是呕吐得睡倒了。把我吓得,简直魂都没了。”
林氏拿手绢捂着胸口,回想当时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接着又道:“结果醒过来就会叫娘了,你说奇不奇!叫方丈大师来看,说珠儿吐得白沫秽物都是体内瘴气,现在经脉已通,只要好好调养着,就不会再犯。”
林氏双手合十,虔诚道:“真是谢天谢地,谢佛祖保佑。也不枉我这么多年吃斋拜佛,改日一定要给佛祖重塑金身,感谢佛祖大恩大德。”
众人皆是惊讶,互相看看,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真珠不动声色地看着吴老太太和赵甲仁,这二人表情均是讶异大于惊喜,便知道她这奶奶和爹,并不是多么疼爱她。
吴姨娘连看也不用看,喜欢她才奇怪。
不过也没啥,反正赵甲仁这回也是喜当爹的,自己心里也并没把他当爹,平局了。
又见林氏一时哭一时笑的,不由得心疼起来。
于是劝道:“我好了,娘应该高兴才对,再不要哭哭啼啼,今后女儿一定好好孝顺祖母,孝顺爹,孝顺娘。”
林氏这才渐渐止住了哭泣,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吴姨娘。我往日里去上香,怕珠儿累着,都是由她,愿去便去,不愿去便睡。”
林氏边说边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吴姨娘:“昨日吴姨娘说心诚则灵,哪有到佛祖门前不进的道理,我这才拽着珠儿去庙里拜。”
又真心实意道:“也多亏有真兰,珠儿本来不愿意去,多亏兰儿哄着她,才走遍了各殿。要不是吴姨娘和兰儿,珠儿这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好。虽说一家人不用客气,还是要多谢了。”
听完这一段感激的言语,吴姨娘和兰儿对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难以形容得尴尬。
吴老太太惊奇道:“天下居然真有这样的事。”
真珠听到她娘都这样说了,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表示两句吧。再说了,这原赵小姐的本尊真神虽然没了,可是属于她米菲的重头戏才开场啊。
她不仅得顺理成章的演下去,而且这一演起码几十年,为了今后的日子过得顺心,剧情铺垫是很重要的,起承转合一定要流畅。
于是清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说:“是啊,真的多亏了姨娘和姐姐呢。昨天在庙里走了半天,我累的腿脚发软,头昏脑胀,后来晕倒之后,冥冥之中看见眼前一片金光灿烂,金光的尽头似乎有个人影,又似乎没有。那金光太亮了,越来越亮,我心里害怕不敢看了,就给他跪下了。”
吴老太太听得入神:“后来呢?”
“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金光四射,根本睁不开眼,就觉得身上暖乎乎的,像寒冬腊月晒太阳那样舒服。”
“然后呀,”真珠卖了一个关子,用余光看了一下众人,大家都在出神地地听着。(相信我,其实你不用余光也行的,你那缝眼没人能看到眼珠子动。)
她继续胡扯:“我觉得好像有只手摸了我的头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手,就是觉得特别轻,特别柔,就像春风吹麦苗那样的。我当时就觉得脑子里一片清明,突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胸中闷气也一扫而光!”
赵真珠编得有鼻子有眼儿,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尤其是在场的女人们,甭管是吴老太太还是丫头婆子们,眼睛都听直了。
这类人是这类故事的主要受众,真珠心想,估计不出半日这故事就要传遍赵府了。
赵甲仁和赵真博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先是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真珠神神叨叨描述,渐渐地也有些信了。
去觉明寺上香之前赵真珠还是个连娘亲都不会叫的智障,回来后就变得伶牙俐齿活蹦乱跳,若不是佛祖显灵,这事能怎么解释呢。
吴老太太品味了一下故事,心满意足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看来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
真珠笑道:“祖母才是个有福的。我糊糊涂涂长这么大,什么也不懂。一定是佛祖念着祖母的面子,才显灵把孙女的病治好了。以后孙女一定好好孝顺祖母。”
赵甲仁心想这个女儿虽然相貌丑陋,言谈举止粗俗,总算智力如常了,这仿佛大约也许算是一件好事罢。
林氏见女儿虽是大病初愈,但是十分机灵懂事,忍不住喜上眉梢。
吴姨娘一想到自己昨天硬拉着林氏母女出丑,想不到弄巧成拙,竟把个赵真珠弄好了,心中暗恨,又不敢怪罪佛祖,只能默不作声。
其余众人均沉浸在某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