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要早起上班,她车扣在警局,御景湾这片又不好打车,不得已在大门口拦住季穆的黑色卡宴,“能不能搭一下你的车?”
她心里不情愿低头,脸上却笑眯眯的,仿佛周末两天无视他的那人不是她,两人也没争吵冷战,虚伪无耻到极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季穆坐在车里,神色淡漠看了她眼,没说可以但也没拒绝。方宁当他同意,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门关上,又自觉去系安全带。
这根带子却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紧得拉不动,他冷眼看着,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也不急着开车走。
可是方宁急啊。
不得已又求他,“能不能帮我一下?”
似乎就等她低头。
季穆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他垂着眸,浓密的睫毛敛住眼中神采,方宁贴着椅背,眼神落在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上,看不出异样,但她知道他左耳上方那块有一道疤,是从前他为她打架留下的。
也是她义无反顾爱上他的开始。
很多年前的事了,方宁讶异于自己还记得如此清晰。
她想,她忘不掉的是爱的感觉,是青春。
而不是他。
很多女人念旧,容易为了一个旧梦而辗转一生。
方宁时刻警惕自己,不能重蹈覆辙这样的悲剧。
啪嗒一声,季穆扣好安全带。
她眼神来不及收回,被他捉个正着。
方宁清咳,若无其事道了声谢,转头看窗外。
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那双幽深眼睛盯着她,男人嗓音很低,“你给我说句对不起。”
“不说会不会赶我下车?”她怀疑道。
季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用力,方宁疼得哇哇叫,“家暴啊你,混蛋!”
“到底谁混蛋?”季穆松了手,拧住她耳朵,拉到自己跟前,淡淡质问:“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嗯?”
方宁忍了忍,没忍住,回嘴道:“本来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方老头做了交易,你第三者插足,凭什么质问我?”
“我有绑着你嫁我?”他迫使她看着她,“给过你机会选择,是不是你自己答应的,我不管你有多爱他,现在你是我老婆,你这种行为合适吗?”
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淡淡说:“你这样,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
方宁冷了脸。
他又淡淡嘲讽,“难道不是?”
方宁被他气得发抖,却第一次没有回嘴的底气。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没谁比谁高贵,有了父亲做参照物,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挺无耻。
绞尽脑汁,她终于找到理由安慰自己,“这都怪你,是你害我变成这种人,所以你活该!”
这王八蛋果然没心肝。
季穆气乐,懒得再跟她争辩,发动车子上路。
路上,她异常沉默。
显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理直气壮。
鉴定中心,前台两个小姑娘一早就到了。
许灵坐在前台对着电脑排这一周的工作表,休息区,小田在逗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玩儿,沙发另边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长得挺漂亮。
不出意外,应该是来做鉴定的。
方宁接待了她,给孩子完取样,让她下午来取鉴定结果。
午休的时候,三人一块儿吃饭,小田咬着筷子说:“我看她漂漂漂亮亮,但蛮老实的,小孩也乖,怎么可能不是她老公的?”
许灵说:“这有什么怪的,老实人就不会出轨?我还觉得老实人出轨几率更大呢!”
听到“出轨”二字,方宁筷子上的丸子掉进碗里,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又听小田点她名,“方医生,你怎么看?”
方宁:“不好说。”
小田转头问许灵,“那你觉得出轨能原谅吗?”
“你指精神的还□□的?”许灵瞄她一眼。
小田:“我去,出轨就出轨,还分什么精神□□?”
“当然,这种事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许灵说:“据我观察,通常女人都觉得精神出轨更严重,只要心还在,最后还是原谅;而男人则完全相反,很难原谅□□上的出轨,特别是有性洁癖的,是绝不能接受老婆□□上的背叛。今天那位要是让她老公知道,我估计也是玩儿完。”
小田说:“那你觉得哪个出轨更不能原谅?”
“□□吧,我也有性洁癖。”吃了口米饭,许灵又说:“除非看不见摸不着,不然精神要是出轨,离□□出轨也就不远了,所以一旦发现对方已经回不了头,还是趁早让他滚远点吧。”
傍晚,暮色将至。
临近下班,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取鉴定结果。
她接过鉴定书,却迟迟没有勇气翻开,眼神闪烁不定,看着方宁说:“方医生,你告诉我吧。”
方宁顿了顿,“排除亲子关系。”
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