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点发作?要知道他从2009年19岁时就常驻中东,一直到一年半前被提拔,空降为意大利军情局副局长,这期间每一次内部心理测试他都完美过关,却偏偏突然间就成了一个PTSD患者。”
黄婉仪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那也就是说,从意大利前总理开始决定要全民公投时,他就认定了他会失败,所以从那时起就在给自己准备退路了?”
“没错,”陈德铭道:“未雨绸缪,虽然还不够尽善尽美,但也已经很厉害了。”
黄婉仪点着头,道:“是的,如果他能在那时辞去职务,全身而退,那就更完美了。”
陈德铭摇摇头,道:“婉仪,你还是年轻,你不懂,他既然踏进了这个政治漩涡,就不可能再全身而退。从他答应出任军情局副局长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和政敌不死不休。你以为他那时就算辞了职务,迪亚罗那些人就会放过他吗?”
黄婉仪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也是个人才,就这么被罗马那帮人给毁了。”
陈德铭嗤笑了一声,道:“多正常的事,从一战以来,罗马干过什么能让人刮目相看的事吗?”
黄婉仪忍俊不禁地道:“这倒也是。”
她随即问道:“CEIA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比如他这次恐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CEIA对他的资料所知有限,毕竟欧洲司的重点从来不是意大利。但是我个人猜测,他估计还是为了摆脱罗马那些人对他的迫害。”
“那他刚刚为什么要拒绝迪亚罗的特赦令?这个说不通啊。”
“一道特赦令而已,要撕毁太容易了,”陈德铭道:“或者随便找个理由继续追杀他,他仍旧摆脱不了意大利军情局的阴影。”
“哦,”黄婉仪有些领悟,道:“他其实是想借着恐袭来瑞典避难是吗?”
“估计是。”陈德铭道:“CEIA的分析员认为,他之所以选择斯德哥尔摩当目标,第一是因为相对英法德来说,瑞典安全力量比较薄弱,方便下手,同时量刑更低;第二,正是因为力量薄弱,所以将来逃跑会比较容易。”
“他还要逃跑?”黄婉仪道:“呆在瑞典不是安全些吗?而且他因为患有PTSD,最后肯定是连监狱都不用进,而是呆在精神病院。再出去的话,不是会很危险?”
“这样一个天才型的人,怎么会甘心呆在精神病院,”陈德铭笑道:“如果不是最近军情局那些人逼他逼得太紧,他应该也不会暂时跑到瑞典来避难吧。”
黄婉仪饶有兴趣地道:“那陈先生觉得他最终的目的地会是哪里?帝国?”
陈德铭道:“他是华人,最佳选择肯定是帝国。而且事件资料上报到金吾卫之后,高先生很感兴趣,特别指示CEIA欧洲司介入,你等着看吧,接下来有好戏了。”
金吾卫是直属皇帝的情报机构,专门负责皇室和帝国国内的情报工作,新皇帝登基之后,金吾卫成了帝国情报局(CEIA)的顶头上司。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黄婉仪道:“不然我真怕他会伤害林卿。”
“不会的,”陈德铭道:“现阶段他是不会得罪CEIA的。”
黄婉仪看看外面眉头紧锁的勒班,道:“这个情报要和他们共享吗?”
“不需要,”陈德铭道:“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欧洲人自己作孽,让他们操心去吧。再说了,这些目前只是CEIA的猜测,不宜公开,你要保守秘密。”
“是,您放心吧。”
林卿终究还是熬不住一夜未睡的困意,爬到床上睡下了。天地间陷入寂静,唯有连绵不绝的雨声。
景匀看了一遍手机监控,没有什么异常,他又看了看时间,午后两点,距离奥地利选举结果出炉还有四个小时。
他看向林卿,她平躺着,睡得很香,一点都没有要防备他的意思。景匀又看向窗外,玻璃上是雨滴的痕迹,光线也变得阴冷。这时,背包里传来一长一短间隔着的震动声,景匀看了看林卿,看到她呢喃了一下,似乎被震动声吵到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景匀拿出那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这个号码他只告诉了一个人,毋庸置疑打电话过来的是奥莉维娅。
景匀一边接起来,道:“喂?”一边走到床旁边,把滑下来的被子一角掀起来盖到林卿身上。
“你干嘛?声音这么轻,跟做贼的一样。”奥莉维娅以俄罗斯语说道。
“有人在休息。”景匀道:“你有什么事?”
奥莉维娅调侃道:“你这是给人质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一个姑娘毫无防备的在你面前睡觉?”
“说正事吧,”景匀道:“她昨天一夜没睡,现在睡着了不是很正常。”
奥莉维娅于是正色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刚刚不知道是谁把释放人质和欧洲议会选举结果挂钩的消息发到网络上去了,现在弄得沸沸扬扬,北约总部也很紧张。你知道的,现在是多事之秋,你把你的目的告诉我,我好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