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曦没想到茹贵妃一直盯着她,她迅速低头,“贵妃娘娘,臣女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茹贵妃走到叶楚曦身边,冷哼一声,“在这个宫里,还没有人敢像你这样,对我如此放肆,县主,你是以下犯上,该死。”
叶楚曦本来跪着十分难受,可是却没有想到,茹贵妃会这么说自己,这种欲加之罪,就算是在跪下去,也没有意义。
叶楚曦这么想着,干脆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跪的太久了,地板又硬又冷,让她站起来的时候,扶着地板起身,还站不稳,来回晃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站稳了,她抬头看着茹贵妃,“贵妃娘娘,皇宫有皇宫的规矩,我知道,可是我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可不是贵妃娘娘可以随意惩罚的,娘娘惩罚我,就是惩罚皇上。”
茹贵妃第一次遇到叶楚曦这样直接怼自己的人,她脸色大变,“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叶楚曦道:“刚才那个宫女就是被活生生打死的,难道贵妃娘娘也要让我受那杖刑不成?”
叶楚柔见叶楚曦这么不退让的样子,不由得道:“贵妃娘娘,我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娘娘千万不要生气,姐姐她就是不太会说话,其实心里对娘娘十分的敬重。”
秦氏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开口,“是啊,楚曦她没有不尊敬娘娘,娘娘千万不要生气,免得伤了玉体,皇上一定会担忧的。”
萧景奕见母女两个都开口给叶楚曦求情,不由得疑惑,平日里,叶楚柔在外面没少和其他人一起说叶楚曦,什么时候,这一家人如此和谐了?
茹贵妃见两人开口,气愤道:“我要惩罚人,还需要你们来指摘吗?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抓起来。”
此时不少宫女走过来,眼看就要抓住叶楚曦,门外一声高昂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让茹贵妃愣了片刻,随即转身出去,见皇后娘娘真的过来,她迅速行礼请安,起身后,笑道:“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是良庆殿的荣幸,不知皇后娘娘找臣妾有何要事?臣妾过去找您就好了。”
皇后看了一眼茹贵妃,嘲讽道:“本宫倒是吧想来,可是奈何安静不了,听闻你在这里惩罚皇上刚封的县主,本宫就来看看。”
她走进来一瞧,见叶楚曦站的歪歪扭扭的,便上前关怀道:“县主,你现在如何?看你脸色苍白,好像生病了。”
叶楚曦也不知道皇后会来,但是这个皇后肯定和贵妃不对付,叶楚曦赶忙道:“过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刚才贵妃娘娘打死了一个宫女,臣女有些害怕,这才会失礼于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一听这话,眼眉低垂,旁边的萧景奕连忙道:“县主,有些话不能乱说,我母妃何时让人打死宫女?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出去吧。”
叶楚曦很认真的看着皇后娘娘,“我亲眼看到,贵妃娘娘打死了一个宫女,我是仵作,我可以验尸。”
萧景奕说了一声你,被皇后制止,“奕王,虽然你是王爷,可是也要知道,皇宫有皇宫的规矩,没有犯大错,怎么可以惩罚宫女?那个宫女在哪里?抬上来。”
叶楚柔见叶楚曦这么不客气的说出来,她赶忙走到叶楚曦身边,“你怎么回事?不能乱说话的。”
叶楚曦不理会叶楚柔的挤眉弄眼,她很认真的看着皇后,就想看看,皇后敢不敢和有背景的贵妃正面刚。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后娘娘早就想收拾贵妃了,她让自己的侍卫去找那个宫女的尸体,被贵妃拦了下来,“娘娘,不过是一个宫女,下贱的东西,登不上台面,就不牢您费心了。”
贵妃又看了一眼叶楚曦,那眸光就好像是蛇信子一般,叶楚曦毫不怯场,也当看不见贵妃的神情。
皇后冷哼一声,“皇宫里的每个宫女,本宫都有管辖权,哪怕是你宫里的,本宫也有资格过问,贵妃这是想违抗本宫的命令了?”
茹贵妃没有说话,她知道皇后今天是来找麻烦的,只是自己身后不仅有皇上,还有娘家撑腰,皇后的娘家已经没落了,于是茹贵妃道:“皇后娘娘,不是臣妾违抗您的命令,而是这种小事,就不牢您费心,皇上总是给臣妾说,您操劳过度,精神都不比之前好了,现在应该好好保养才是。”
这不就是嘲讽皇后娘娘人老色衰,叶楚曦迅速道:“贵妃娘娘僭越了,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天下所有臣民的母亲,母亲操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在贵妃娘娘这里,反而是保养才是第一要紧事,这不是嘲讽皇后娘娘不如贵妃娘娘您年轻貌美,深的皇上宠爱?”
虽然太子也是萧景铎的敌人,不过此时此刻,叶楚曦不愿意让贵妃好过。
她的直言不讳,让皇后更加恼怒,“贵妃,你还不把人带出来,我就让人彻查了。”
茹贵妃见躲不过,只好让人把死了的宫女抬上来,叶楚曦走过去,看着这个宫女已经断气,这是活生生的被打死的。
她翻开眼皮看了一眼,随后又摸了摸胸口处,咦了一声,皇后忙道:“怎么回事?”
叶楚曦有些惊讶,“这个宫女明明是被打死的,而且伤口应该是在臀部及以下,可是刚才我检查,发现她的胸腔好像被重击过,而且十分的诡异。”
叶楚曦说完,旁边的茹贵妃大怒,“叶楚曦,你放肆,胆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来人,给本宫带下去。”
皇后立马道:“住手,本宫还在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叶楚曦跪下道:“皇后娘娘,我不敢再检验了,还是让御医过来看看吧,御医看了之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迅速让御医过来,而过来的人,恰好是王御医。
萧景奕见王御医和叶楚曦对视了一下,他知道,叶楚曦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走到宫女旁边,“不过是个宫女,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带下去。”
皇后道:“谁敢动,奕王,你想以下犯上吗?”
萧景奕道:“皇后娘娘,我母妃想惩罚一个宫女,难道还没有资格吗?”
宫女再次要被带下去的时候,太子走了过来,“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