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渺心下想,连着上辈子,统共也只是见了三次的人,怎么就老是念念不忘。
把玩着手上的糖葫芦,天气炎热,时间久了,上面的糖衣有些化了。
怎么会觉得这种东西江姝一定会喜欢?
院中比他上次来干净整洁了不少,没有乱草,甚至还摆上了一些时季花,五颜六色的,同这院子极不搭。
墙面像是新翻整过的,纤尘不染。
“你……你是谁?!”
还在打量时就听角落里响起一道少女声,带着些慌乱与惊惧。
谢渺闻言,下意识的就想找个角落躲藏起来,莫名的心虚。
但仍是镇定的朝出声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圆脸的小丫头,穿的极是朴素。
“你……你有什么事?!”见谢渺不说话,秦雨慌了,握紧了手上的扫帚,往角落里缩去:“你不说话我就叫了!”
“你安静些,本督怕吵。”谢渺皱了皱眉,江府的丫头似乎都这般的难缠,他若是真想对她做些什么,她叫再多的人来又有何用?
本督……?
能自称本督的人似乎是……
“你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么?”嗯,面前的人面白无须,声音中带着尖细。
是个太监,还自称本督。
秦雨明了,定然是她家小姐太过貌美,导致眼前的……半个男子?
念念不忘了。
一定是这般的。
“你家小姐是……?”谢渺记得江家似乎还有一个被江成挂在嘴上的女儿。
“就是江姝呀。”秦雨道,说完又问:“你不知道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么?”
“她人呢?”谢渺转了一圈,没见着人,便出言问。
秦雨皱紧了眉,愤愤道:“小姐病啦!”
若不是那江苏玉来闹了一番,自家小姐又何须对着那绣了一半的……半成品唉声叹气呢。
本来身子就不好,又废了神,不病才怪呢。说来也是眼前的这个太监惹的祸,若不是要嫁给他,小姐也不会去绣那劳什子嫁衣。
“病了?”
第10章 紧张
江姝……病啦?
“人呢?”谢渺发问。
秦雨将手中扫帚放下,言之铿锵:“你来的不是时候,小姐吃了药就睡了。”
睡了……
原来,来的不是时候啊。
谢渺应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还是决定,留着自己吃了。
回府的路上,小桂子在外间有些忐忑。自家督公这次出来的时间比上一次少了一半不止,而且出来的时候面色也不大好。
莫非是人家小姑娘不喜欢吃他买的糖葫芦?
马蹄打在地面上,啪嗒作响。
马车上,谢渺舔了舔糖葫芦的外衣,甜意自舌尖传至心口。
是真的甜。
皱了皱眉,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串完好无损的糖葫芦便被人扔在路边,再无人问津。
再甜的东西,其实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值得。
马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扔在地上的糖葫芦上爬满了蚂蚁,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七月初三,宜嫁娶。
谢渺的婚宴办得很是朴素。毕竟,太监娶妻,也的确不宜太过张扬。
但该有的排场,却也是分毫未少。
天还灰蒙蒙的时候,江姝便已被喜娘拉着打扮,唇上点了朱砂,面上染了胭脂,穿上绣着精致花纹的正红色嫁衣,自此,她便不再是江家人了。
镜子中的人不再阴郁沉闷,就连一双眼睛也都是熠熠生辉的模样,处处都透着精致。
原本就尖细小巧的下巴在前几日病过一次后,愈发清减。
撑不起衣裳。这是梳妆的喜娘对江姝的印象。
这姑娘虽说不怎么讨喜,但长相确实是上乘的,怎么就偏偏断送了自己的一辈子呢。喜娘梳着头,心下暗叹。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随着悠长声音的响起,江姝被人推出了门。
盖上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