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偶尔微风吹过,能看到巴掌大的绿叶随风飘动。
宋家六小姐从出生之日起,每年生日必定是宋家最为热闹的时候。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宋家人最为宝贝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而是宋家六小姐。送礼的人踏破门栏,络绎不绝。年年如此,再为珍贵的礼物,在宋芦语看来都索然无味,不值一钱。今年长辈们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她想要一个活的礼物。叔叔伯伯们听了之后愣了愣神,不知道小祖宗又有什么歪心思,总之最后还是任由她所为。这不就有了向人贩子买人的行为。带回了栖梧。
芦语拉着栖梧的手直奔梧桐苑。主屋的大厅之后便是栖梧的房间。热水是一早就让丫鬟们备好的。栖梧站在烟雾缭绕的木桶前茫然不知所措。芦语伸手推了推她“栖梧把自己打理干净一点。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栖梧看着房间,再看看站在身边的芦语,难道她不走吗?连隐私都没有。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想想以前和甄宜不也是经常一起洗澡的吗?同样是姐姐也没什么区别。
宋芦语看着她看着自己半天没有动作。眉眼里有一丝不耐。“你看着我干嘛,怎么啦?”
栖梧摇了摇头,未置一词。环境什么的终究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习惯的不是吗?人类是最容易适应环境的动物,要不也不会在自然界存活这么久,妄想征服自然。
躺在舒适的浴桶中,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遮盖了水下的风景。层层叠叠的红色小船在水上悠然的打着旋,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香味。栖梧憋着气,让身体慢慢向下滑落,水渐渐的漫过眼睛,额头,直到再也看不见头顶。乌黑的发丝就像瞬间开放的雏菊,散乱在水面。与红色交缠,形成极致的美丽。
每隔一段时间,丫头们就会把新烧热的水用木桶提进来,往栖梧的浴桶里加水,保持适宜的水温。有钱人的生活始终不一样,虽然没有现代自动调节水温的浴缸来的便捷。但是享受的程度也是不逊色的。
芦语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栖梧,那丝笑容让人看不透。看着她憋气下沉,在一下子突然从水里冒出来,水花四溅。她觉得自己也是个怪人,要不怎么会喜欢栖梧这么个不冷不热的人,而对别人的热捧毫不在意。她在家人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耍赖,让一家人宠的她无法无天。可是有时候又阴沉的,让别人害怕。用两个词形容就是喜怒不定,反复无常。
芦语没有母亲,母亲在她八岁那年就死了。因为她的父亲,因为这个家,因为这个社会,因为这丑陋的恶习。一个人即使再爱一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受不了而选择远去。不懂珍惜的人则永远看不到身边的好。一次次的冷落,一次次的心伤。让那个脆弱的女人选择离去。
从哪个时候起,芦语就没有了母亲。所有人对她更加的宠爱,可是再多的爱都无法弥补她内心缺失的母爱。那以后芦语的性子就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你看着她对你笑靥如花,可是你却始终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诡异的笑容甚至让你感到可怕,这样变幻无常的脸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能不让人感到可怕吗?
有人说芦语魔魇了。因为孩子的母亲死的不甘心,所以魂魄回来了,借芦语的身子报仇。为此,芦语爸爸还找了几个萨满巫师来驱魔,可是芦语知道以后,发疯似的把家里闹腾了个遍,还差点自杀。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找巫师来。宋家老爷子也发话了,谁要再敢请人来作法就滚出这个大门。由此可见老爷子也是把这唯一的孙女放在心口上疼的。宋家大大小小对宋芦语更加的忌讳避让。
“栖梧,你很美,很迷人”宋芦语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纤细如葱的手指从尖细的脸庞滑落。□□的睫毛就像遇水的蝴蝶。晶莹的翅膀扑闪扑闪的。宋芦语高深的望着她,脸色变幻莫测。
宋栖梧打了个颤,不是因为水温低了,而是因为宋芦语那多变的脸。心里有说不清的恐惧。即使是来自多年以后,对这未知的世界和身边人也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她没法像他们一样精于算计,她做不来。
突然,宋芦语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把栖梧从木桶里扯起来,又因为力气太小的缘故,没法完全把栖梧扯起来。只是半个身子从木桶里探了出来。水珠顺着蜿蜒的曲线,从细腻白净的肌肤下滑,留下透明的水痕。“记住了,宋芦语,以后你是我的。你只需要记得我一个人便是,至于其他人,你可以毫不在意。不要让我发现你和别人有什么。包括我那些哥哥。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泛白的指尖,丝毫没有留情,也看不出有一点疼惜。一松手,任栖梧跌落。溅得水花到处都是。身上□□的也毫不在意。紧紧的盯着水里的人。
宋栖梧突然跌回浴桶,被蔓延过头的水生生呛了一口。忍不住直咳嗽。鼻子里灌进了水,有种说不出的痛苦。眼泪合着水珠往下流。
栖梧顺过了气儿,停止了咳嗽。同样冷冰冰不带感情的看着面前的人。
芦语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口气不太好“怎么?不同意?还是不满意?难道说你想爬上别人的床?”
栖梧被捏的很痛,皱着脸。挣扎着想摆脱。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