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多劝了一句:“你又没欠你家妯娌的,她要你的配方,你不同意她能奈你何?”
刘娘子蹙眉:“都是亲戚啊,如果我拒绝了,只怕连亲戚都没得做。”
秀才娘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你跟她一起卖呗,她摆她的摊,你摆你的摊,你比她还先去的呢,没必要让她呀!”
刘娘子依旧蹙眉:“都是亲戚,我要是跟她做一样的生意,只怕亲戚都没得做了。”
秀才娘子彻底没了脾气,全家都要饿死了,还想着亲戚不能断呢,她心里也没了耐心,只假笑:“我们要去买菜了,你要喝杯茶吗?”
主人都直白地下了逐客令,刘娘子心中涌起一股被羞辱的委屈,她低头垂泪,低低地应了一声“好”,随后似承受不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秀才正好进门,在门口被刘娘子撞了一下,他揉着肩膀,狐疑地回头看了两眼,然后问妻子:“这是怎么了?”
谢愫本担心秀才见了人哭得可怜,会误会秀才娘子,给两人的婚姻造成隔阂,便想解释解释。
谁知她还没开口,秀才就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他媳妇这么好,那妇人还哭着跑出去,肯定是那妇人太过分了,把他的好妻子逼得生气了云云。
听了这话,谢愫默默地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接近晌午,秀才娘子才脸蛋红红地来找她,谢愫也不说破,只礼节性地斟了一杯茶给她。
秀才娘子端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热茶喝完,突然红着脸对谢愫来了句:“我夫君真好。”
谢·单身狗·愫:会心一击。
种田与极品更配哦15
每年的三月十五,梨花县都会举行一个全县同欢的庆典,这一日被唤做“花神祭”。
每到这个节日,县里就会选出一位最美丽的女子,用鲜花来把她装点得漂漂亮亮的,头上簪的,身上穿的,脚下踩的,都是鲜花,也只有鲜花。
这个“美丽”呢,倒不是光指容貌——往届的“花神主”也并非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上至七十岁的老妇人,下至几岁的乖巧幼女,中间还有三十岁被生活磋磨掉容貌的妇人,都曾入选过。
不过谢愫是不打算参加的。
虽然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花瓣衣服破碎的情况,但她真的很担心,花瓣那么脆弱,万一不小心被人拽了一下,衣服真的不会轻易撕坏么?
她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了秀才娘子听,秀才娘子兴奋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根据历届的规律,“花神主”主要看内涵,要么品德过人,要么才艺过人,当然了,若是几位候选人内涵是一样的出色,她们的容貌便成了致胜的关键。
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谢愫还是觉得秀才娘子被选为“花神主”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才艺她是没有的,品德嘛——虽然秀才娘子是个淳朴良善的好姑娘,但她还真没什么能“感天动地”的事情拿得出手。
但看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谢愫也不扫人兴了,只笑眯眯地给她做参谋。
不过秀才娘子注定是参加不了这场选拔了,在“海选”的前一天,她被大夫诊出了身孕。
夫妻俩都是新手,秀才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已经傻掉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屋子,那态度可把秀才娘子气得够呛,可她的气还没达到巅峰,秀才就在院子里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这一跤,可把他摔清醒了,整个人又蹦又跳的,甚至想往树上爬,可是他太重了,那棵腕粗的小桃树就被他这样给压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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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身孕,秀才娘子自然不能再往人多的地方挤,可她好不甘心,前几年的花神祭她都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今年好不容易报上了名,却又因为有了意外之喜不得不主动放弃。
她气得轻轻拍着还平坦的肚子,恶狠狠地威胁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长大后必须好好孝顺她。
从前见着孕妇时,谢愫虽然也会谦让照顾,但到底只是陌生人,谢愫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如今她第一次离孕妇这么近,秀才娘子又是她亲近的朋友,她心里便忍不住担忧起来,孕妇这样脆弱,万一遇到熊孩子怎么办?万一走路崴了脚怎么办?万一被拥挤的人群挤到了地上怎么办?
秀才娘子见她整日忧心忡忡的,忍不住问了她缘由,听到谢愫的担忧后,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初次怀孕的惶恐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