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你在这,也在那 > 分卷阅读24
    去当老师吧。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以后我来接爸爸的班好了。

    傅惠惊讶侧过脸,对上妹妹一双认真的眸子,她鼻子又酸了,盈满感动。

    “这是我的事,你别掺和。你还小,别急着选择人生。”傅惠温柔说。

    傅真说:“没掺和,我真心的,我挺喜欢雕版的。”

    “这话不要对爸爸说。”傅真嘱咐,“以后你上了大学,思想更成熟了,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了。”

    傅真问她:“姐,你为什么想当老师啊?我觉得当老师挺苦逼的,尤其班主任,班上不服管的男同学天天气死人。”

    “我不打算进编制,教育培训机构的老师按课时计费,薪酬开得高,个人能力越强拿的越多。”傅惠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一辈子待在云镇。”

    董亚华到楼上,正好听见她最后这句“我不想一辈子待在云镇”。

    她为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职而感到自责,竟从来不清楚大女儿的志向,稀里糊涂默认由她传承云镇木版年画,若真这样,岂不害了她一辈子?

    董亚华定定神,故意加重脚步声。

    里面两姐妹听到动静,不约而同闭上嘴。

    “惠惠。”董亚华叫傅惠。

    傅惠起身去开门,有些不自在:“妈。”

    董亚华走进去,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啤酒,愣了愣。

    傅真主动承认:“我拿上来的。”

    董亚华没说酒的事,她说:“你下楼去,饿了自己先吃饭。我和你姐姐聊聊。”

    傅真看傅惠,傅惠朝她点点头。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拿上自己没喝多少的那瓶酒。

    “啤酒留下。”董亚华说。

    傅真“哦”了声,她鬼灵精怪的,“妈你要陪姐姐喝吗?不够我再去给你们拿两瓶来。”

    “少说两句吧,没人把你当哑巴。”董亚华推了她出去,“砰”地反锁上门。

    傅真却不急着下楼,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毫无交流。

    倒是周骥吃完晚饭上楼,瞧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挑眉,故意打开阳台的灯。

    对面一亮起来,傅真便察觉到,朝他看去。

    周骥将晾衣杆拿在手里,假装取衣服,无声问她:“你干嘛?”

    傅真一脸苦大仇深,耸肩摊手:“一言难尽。”

    周骥指了指巷子,提示:“出来说。”

    傅真摆摆手,她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明天。”

    周骥不勉强,关了阳台灯。

    傅真下楼,他进屋。

    这边门内傅惠面对母亲,远远没有面对妹妹轻松,她的心和嘴仿佛都被封住了,一阵沉默。

    董亚华一时也难开口,她看着她熟悉的大女儿,却觉陌生。仔细想想,大女儿不止是寡言,还跟她不亲近,她似乎从未走进过她的内心世界,对她的了解知之甚少。

    傅惠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她一概不知,这个母亲做的挺失败的。

    董亚华眼睛略微湿润,她拿起傅真喝过的啤酒,喝了一口。

    味道正如她的心情,既苦,又涩。

    傅惠意外于母亲的举动,她叫她:“妈。”

    董亚华看她,心疼道:“瘦了。”

    傅惠笑了笑:“我前段时间减肥呢。”

    “你不用减肥,苗苗条条的,脸上有点肉好看些。”

    “嗯,没减了。”

    又是一阵无言后,董亚华问她:“真想当老师?”

    “嗯。”

    “女孩子当老师挺好的,稳定,体面。比做年画有出息。”

    傅惠心紧:“妈……”

    “妈支持你的决定,你爸那儿,不用管他。”董亚华停了两秒,“妈妈做的不好,从小到大都没问过你想不想接你爸的班。”

    傅惠没出声,垂下了目光。

    董亚华接着说:“刚才你爸爸话说得难听,他就是那犟脾气,在年画的事情上一根筋,转不过弯来。我看他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就是拉不下脸来道歉,父女没有隔夜仇,你别恨他。”

    “我不恨。”傅惠立刻表态,“我知道爸爸也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他责任大。”

    “你理解就好。”董亚华说,“先前你说怀疑自己不是我们亲生的,妈妈生你那会儿,疼了一天一夜才把你生出来,怎么不是呢?家里有两个孩子,有时是对小孩子照顾些,但妈妈敢打包票,爱你们的心绝对是一模一样的。”

    傅惠脸红,咬咬唇。

    “你爸爸把年画看得重,觉得交在你手上稳妥些。你也知道真真的性子,她跳脱,坐不住。”

    董亚华口里坐不住的傅真,此时果然没安分待着,她头头是道分析利弊,做傅晋的思想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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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16

    傅真下楼,傅晋仍坐在客厅,他埋头抽着闷烟。

    她走过去,坐得离他远远的,小声哼了哼。

    傅晋透过烟雾看她:“你哼哼什么?”

    “我姐哭了。”傅真故意告诉他,“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姐哭,她哭得可伤心了。”

    傅晋表情微滞,嘴硬:“哭她的,我还不信说两句都说不得了?哪有这么娇气!”

    “爸爸。”傅真不满。

    傅晋拿她作比较:“你没少被你妈和我骂吧,也没见你掉两颗金豆子下来。”

    “我是习惯了,再说我确实是自己没干好事,你们还老说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说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呢。”傅真坚定站在傅惠那边,“但是姐姐又没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