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十,可以说完全信手拈来。”
“切……”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闹着,不知不觉间到了巷子口。
傅真到底什么都没有诈出来,她觉得遗憾,暗忖:“也不知道这厮是真的心如止水,还是嘴紧。最好别是嘴紧,不然绝交。”
到了她家院子门口,一大丛三角梅从墙头攀出来,肆意盛放。
傅真后知后觉意识到周骥还跟在身边,她扭头:“干嘛?”
“机会难得,让我看看你家长什么样子。”他理所当然,并催她,“快开门,一会儿我爷爷出来了,他到点去茶馆打牌。”
傅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把人领进门了,才反应过来被骗了,她撇撇嘴,不想理这厮。
周骥打量着傅家院子,简直是宝藏。
不像他家院子望过去一排万年青,她家栽了不少花,种类多样,姹紫嫣红的。院角还搭了蔬菜棚,豆角、黄瓜、番茄、葫芦应有尽有。
周骥第一次来,却当自己家一样,径直过去拧了根黄瓜,擦擦小刺就往嘴里送,特别不拘小节。
他以前在自己家阳台远远看见时,就想这样做了。
傅真眼疾手快拉住他,“你不洗洗?”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周骥这样回,却老老实实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
傅真带着他往屋里走,说:“你尽管看吧,我去换衣服。”
她扔下他上了楼,周骥一边啃着黄瓜,一边四处瞧。
傅晋不愧是目前唯一的云镇木版年画传人,年画在傅家随处可见,客厅墙壁上挂了大幅财神,每一副都有细微的不同,神态各异。
虽然周家祖上也是靠木版年画发家,但到了周骥这代,早就改行了。
周骥从小到大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云镇木版年画,他对此的所有认知,不过是两家爷爷那段恩怨,于是此时饶有兴味欣赏起来。
傅真换了条白裙子到楼下,见他看得津津有味,便轻手轻脚绕到他身后。
周骥适时转头。
她还重新梳了发,半扎着丸子头,俏皮灵动。
“这么快?”
“我家好看吗?”
他俩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笑了。
傅真抬手看表:“走吧,七点钟了。”
周骥回答她前一个问题:“好看,什么时候你送我一副呗。”
“我敢送你敢挂出来吗?你爷爷不扒了你的皮。”
“我周骥有什么不敢的,以后我接我爸班了,还挂一酒楼的年画。”
“阔气,抱你大腿,以后我家生意全仰仗你了。”
“准了。”周骥将腿伸给她,“随你抱。”
傅真踢了踢:“现在用不着,等你做了老板再抱不迟。”
“势力鬼。”
“未必到时你不给抱?”
“不,我争取早当老板早让你抱。”
“有觉悟。”
第20章 20
两人随便对付了早餐到教室,陈灵锐张望许久,见到傅真立马朝她招手。
傅真撇下周骥走到陈灵锐桌边。
“我妈给舅妈打电话了,她说舅舅没什么事是真的吧。我昨晚应该和你一起去医院的,但老班肯定不批我假。”
傅真点头道:“不用去医院探望,他明早就回来了。”
“那明天中午放学我去家里看他。”陈灵锐说。
“好。”傅真笑。
结果她们中午还是去了趟医院。
去的是镇里的医院,显然和傅晋无关。
是宋泽出了事。
周骥肯定要同行,没想到赵悦言也提出跟他们一起,美其名曰探望同学。
宋泽早晨骑自行车上学,拐弯处一辆小轿车没有鸣笛就驶出来,他未完全避得开,踏板上的右脚被撞骨折了。
好在不需要做穿钉手术,打石膏养一个月。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宋泽正好打完石膏,倒不用住院,医生嘱咐他回家躺着恢复。
他右腿绑着绷带,僵直了不能动。
少年个头极高,长得也结实,宋从福一把老骨头,搀他难免吃力。
见到周骥,老爷子松口气:“阿骥,过来搭把手。”
傅真也跟着快步走去,从宋从福手里握住宋泽的手臂:“宋爷爷,让我来吧。”
宋从福没跟她客气:“我出去找辆车。”
傅真和周骥架着宋泽往医院外走,宋泽重心向周骥倾斜。他的情况,刚才电话里都告诉他们了。
“你脚疼不疼啊?”傅真瞧着他裹得跟粽子一样的那只脚。
“还好,不怎么疼。”宋泽没事人似的。
“不疼才怪。”傅真眉皱了皱。
周骥嘲讽他:“都这样了还逞威风呢。”
宋泽无声笑。
“撞你那司机呢?”傅真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多余的人,问他。
“刚走不久。”宋泽说。
“就这么让他走了?”陈灵锐拎着他书包。
“他还算有良心,没逃避责任,医药费是他掏的钱,好像还给了我爷爷五百营养费,人好像是真的有急事。”宋泽解释。
“就五百啊?”陈灵锐觉得少,“你要求真低,那些讹人的都不止要这么点吧。”
“所以不然他怎么是真的受害者呢。”傅真接口,她腾出只手轻轻拍拍宋泽头,“我们阿泽吃苦头了,待会儿我给你买糖糖吃。”
宋泽笑意愈盛。
周骥受不了道:“正常点,好好说话,你把阿泽当你儿子呢。”
陈灵锐“扑哧”笑出声来。
傅真伸出头瞪他:“明明是你让我温柔点的,温柔也不行,不温柔也不行,你意见真多。”
周骥镇定自若:“你温柔得我上头,看来你走不了这条路线,这辈子都不可能温柔似水了。”
傅真咬牙切齿,恼道:“你这么讨厌,怎么被撞的不是你呢?”
“啧啧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