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皇洒然笑着,不顾外界是否有雨,便是往外走去,任雨落下,沾湿明皇,淋透明皇衣物,及其心间,让他那混浊的泪,被清澈的雨所稀释,无垠撑着油纸伞,跟着明皇的步伐,随之而去,却又闻明皇的话语声飘来,
“不必了,故事已经结束,而三人都将无缘,至此,便是结局了,今晚之后,孤便又为明皇!”
矍然,明皇停下,似乎忆起何重要之事,便是回头一望,狰狞消散,周边帝王之气浑然散开,朴素袖袍挥动,天下主宰。
无垠望之,面色惊颤。
明皇嘴角勾笑,不再悲伤、不再彷徨、不再迷惘!
无垠顿下,知晓他非方才那人,而是坐落于帝王之位的帝皇,那不可高攀之人。
其称,唐明皇;及其名,李隆基。
“君若拟写,切记不得将宫中之事如实写入,但也愿如上一拟话本中,元困诉完之后,那般希翼,最终她所选择之人乃孤,而并非是他。”话语飘来,无垠停下,望之背影,隐隐离去,直入远方,不再望见。
皓月,终究自西而落。
无垠叹息,终有回头,转身瞬息,桥指东方,有光照来,似清晨初光,透雾气而来,雾气驱散不再,漂浮至上,成形为云。
绵细之雨停歇,空气清新,心旷神怡,桥面水湖不深,无垠视之,可见面容照应其中,湖泊稍有湍急,碰撞至那桥墩所在之处,发出金铃儿般的清脆瀑布之声,颗颗如银珠般水珠飞溅而出。
亭沿有水落下,滴落水湖之上,水湖波纹荡漾,无垠面容扭曲。
无垠目光收回,被远方初升紫气刺痛双眼,紧闭眼帘,有泪留下。
良久,无垠睁开双眸,油纸伞收回,再放置于那亭中,驻步原地,抹去泪水,微微叹气,便是离去,情绪不知。
第16章 第二卷第六帘 未
洛阳城中,牡丹之花,盛开。
依然未谢,凉雨已停下,可风却不曾削弱。
“他应该回来了罢,时间快到了。”
“今日大风,应该无人……”
“若是不来,也无恙,明日再候吧。”无垠喃喃自言。
话语声被猛然的风声所吞没,湮灭了踪迹。
“咵咵咵……”舍中发出轰轰声响,无垠盘膝在地,四周草席随风晃动,碰撞至周围,发出哐当之音,茶杯晃动,被无垠按住,黄纸铺盖于桌面之上,手中湿笔已干涸,无垠盘膝至此已然三个时辰有余,手指僵硬有些酸痛,可他却浑然不知。
无垠面色苍白,双眸充斥着血丝,俯视面前黄纸。
良久,无法写下。
至此,无垠倒吸一口冰凉寒气,颔首,只觉眼角有泪涌,无垠起身,面若忧郁,往外走去,狂风拂来,散发升腾而起,幞头被拉扯得有些松垮,无垠将其取下,一头长发,飘散舞动,无垠将其梳理,握在手中,结为束。
望外界,古树摇晃,枝条舞动,窸窣之声,奏响不絶,无垠叹息,朱唇轻动:“情有分三,如今知晓其一,何以拟写?”便是摇头,颇有些失望。
无垠往舍内走去,盘坐至木桌后,望向了无人迹的外界,唇齿微动:“该来了罢。”
言罢,便一笑,拾起一旁茶注,往杯中倒入,一息,白雾蒸腾。
便将茶杯往对座移去,方才作罢,往外望去。
狂风似停,因舍中草席掀动停歇,却又因细雨绵绵而下,而有些疲惫。
无垠往外望去,虽天色阴暗,可视线尤其清晰。
不远方,约莫百米之处,似有一人影攒动,模糊身影于油纸伞下显露,无垠望去,无法视清,那人似一身黑衣,自那朦胧雨中走来,脚踏轻盈步伐,似游走于泥泞地面之上,裤脚却不沾一点混黑泥土,却又似一步有千斤之力,跨步之下,稳重而踏实,地面颤动。
十几息罢,人影渐清晰,无垠视之,一笑。
那人影站立于栏栅外,却不曾推开,无垠望之,并未起身,而是抿茶,面有喜意,言道:“将军既已来,为何不入舍中一坐?”
那人身形一颤,似犹豫、踌躇,终叹气,走入。
他走不过几步,便是立于庭院中一拜,声若洪钟,铿锵有力,浑厚磁音回荡而来:“在下李捻,特来此地,拜访文字先生。”
无垠微颔首,点头,起身,往舍外走去,回身一拜:“将军言重,你肯来此寒酸之地,便是我之荣幸,怎可行此等大礼,将军若不嫌弃,舍中茶还温,可否前往舍中,品茶一番。”
二人弓腰对拜作罢,便是起身,二人,一前一后,便是自那桌前,盘膝而坐,无垠眯眼,仔细望去。
此人和明皇长得颇为相似,却生得英俊潇洒,丝毫未有四十岁之姿,颇有那少年方刚之意,剑眉横生,似有剑刺向双眸,他双眸迥然,有光散开,肌肤白稚,却带有触目惊心般沟壑,似伤痕,发皆束于身后,其身长有六尺多,乃至七尺,威猛而雄壮,鼻若雄鹰之勾,挺拔而屹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