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你和这个狗皇帝的谈话,我可是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她抬起了血手,有亮光在她的手指间流动,“多谢你教我的傀儡术,它不仅有控制偶人的作用,还可用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听他人谈话,只要将这傀儡丝缠在人的身上便可。那个狗皇帝死也想不到,他的身上究竟被我缠了多少傀儡丝!”
蔡昆仑强忍住心中的笑意,一脚踩在那个满是血的可怖头颅上,道:“是啊,原来皇后您都知道了,这个皇帝也真够狡诈的,不过也够大意的,是不是?”
其实,他更想说,那不是大意,而是故意。那个皇帝可是比江慕蓉还要先学会傀儡之术,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傀儡丝。没错,他是故意让江慕蓉听到那番谈话,好让江慕蓉尽快露出原形。而现在他脚下的这个东西不过是个傀儡的头颅,那个狡猾皇帝大概已经云游四海去了。其实,皇帝早已对朝政厌倦,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朝政权力感过兴趣,早就想让出皇帝位子云游他方。如今,他可算得了心愿。江慕蓉,皇帝确实一开始只是想把她当人质利用,可后来又发现这个奇女子不仅做事果断狠毒有心机,还有着掌管天下的野心,是个代替他当皇帝的绝佳人选,不于是便做个顺水人情,出了此策。
呵……到头来,究竟谁输谁赢,谁最聪明狡猾,这个还真没有定论啊!
江慕蓉冷哼了声,收起了脸上的怒气,问道:“那么是你杀了千煞?”
“没有。”蔡昆仑冷静地道,“秦万顷拼死命地保护了千煞,否则我便得手了!”
听到秦万顷这个名字,江慕蓉表情微动,又起了煞气,冷笑,“是么,千煞还没有死么!不过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眼下的事。狗皇帝已经被我杀害,你知道如何向外宣布吧,我的国师大人?”
“这个陛下大可放心交给臣去处理!”蔡昆仑跪了下来,“江湖杀手闯入了皇宫杀死了皇帝以及众多兵卫宫女,皇后身怀六甲,代理朝政!”
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突然间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世间平静得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
四月份的春天,草长莺飞,百花盛开。在冬日里江湖上发生的那场血腥之战几乎都已被人们所遗忘。人们所关注的,是这万物复苏的大地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未来。
此时此刻,六道门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的声音。
“少主……少主竟然有了身孕!少主竟然快要当娘了!”遨游激动得痛哭流涕。
千煞望着众人为她祝福的笑容,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站了起来。她穿过众人,走出了大门,留给众人的却是落寞的身影。
绝世崖上,到处是被剑砍过的痕迹,已经面目全非。唯有那块石碑依然矗立在崖边,只不过碑上多了几个剑刻上去的字。
吾夫秦万顷之墓。
千煞走到石碑旁,抚摸着石碑上刻的字,微笑着,流下了眼泪,“万顷,你听到了么?你看到了么?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说,该为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当然,石碑不会说话,只是冰冷而冷漠地立在那儿。
春风伴随着花的芬芳吹过,像秦万顷的手,抚摸着碑旁女子的脸庞。仿佛有个声音从遥远的方向传来,“残若,我爱你。”
很快,六道门上主有了孩子、世上又将多出一个魔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江湖,传到了朝中江慕蓉的耳朵里。
此刻,江慕蓉已经得偿所愿地成为了一代女帝,而蔡昆仑被封为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如今,朝廷内部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女帝还不下令消灭六道,还要等到何时?难道要等到世上第二个魔降生么?”大朝之上,一位女将军上前提议道。
女帝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个女将军,摆了摆手,“不急,寡人便是要等到那千煞怀中的婴儿降生再去杀她。你忘了,女人在刚生下孩子时,身体是最虚弱的。我们便是要乘千煞最虚弱的时候杀了她,而且可以不费丝毫力气!” 堂下的女将一怔,随即拱手俯身,“还是女帝英明神武,微臣愚顿,冒然请示,还请女帝饶恕!”
女帝冷笑了一声,“这不怪你,待你跟寡人久了,自然学会如何做事。”
“谢女帝!”女将军满怀感激地叩了首,便退了下去。
这时一旁的国师蔡昆仑心中冷笑:江慕蓉这么做无非是想留住秦万顷的孩子,竟然就用那么个破理由就把别人唬弄过去了……
“好了,现在寡人要与你们一起商讨南方水灾的事情……”江慕蓉换上凝重的表情说道。
就这样,江湖中又风平浪静了数月。令人奇怪的是,这一年都快过去了,却再未听过六道门胡乱杀人的事了,也不再听说有江湖侠客浪子或门派向六道门挑衅。难道这夕日做恶多端的魔教弃恶从善了不成?
总之不管江湖上人们做何猜想,日子还是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又是临近冬日的时候,天气渐渐地冷了起来,路上的行人都裹上了厚厚的衣服,在枯叶飞舞中匆匆走过。
六道门内,伴着一声嘹